院子里的物什一片狼藉,更觉荒败。枝叶向房子的屋檐延伸,花儿开了,可是看的人却不见了。谁在看呢?天在看,古老的房子在看。荒废的一片狼藉物什,也在抬头瞻望。
风雨过后,这里还是一片沧桑落寞,小花只是让岁月瞻仰、思忖罢了。
古老的宅院曾经是人们的居所,精细或者粗糙的雕琢,淡雅的院中植物,犹见南方的景致非凡。在这里,不知寄寓或谱写了多少曾经温暖的亲情、甜蜜的爱情、幸福的旋律,当然也有苦难、忧伤呆过。
生活平淡无奇,却又是温馨融融,忘却了辛酸、痛楚的归宿。古老的宅院孕育了这里的儿女,岁月轮回,他们慢慢离那古老质朴的庭院越来越远了。
雨也停了,暮色中的怀远更加显得古朴,却也越发显得苍老了,走进不染喧嚣的遐想,虽说花开无声,却犹能拂去扰心的尘埃。
“爷!”周畅匆匆地过来了。“宗姬果然来了。”
“嗯!”崔旭之整整衣衫,便抬步上前。“这么多年了,也到了该相见的时候。”
“哦!”对于崔旭之那莫名其妙的话,周畅显然有些不明白。但他的心中还是在为夏裹与崔旭之这次重逢感到雀跃。
夜色临近,夏裹悄然来到了这座古老的小城。那暗淡的夜色将那曾经居住过的小宅院,深深笼罩,背后的幽暗在诉说着那苍老的历史。
她心中惦念着那院子里的桂花,远了,花香淡去了。那些陈旧的宅院,苍老的桂花树、瓦砾,在我心灵的深处依旧盛开着花儿。
突然,黑暗之处响来一阵脚步声。因为只是短促的游览,所以夏裹只带了吴一和初承睐两个人。所以,当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夏裹的手伸向了腰间的软剑。
她可是曾收到京城发来的密函:李家的很多人,都恨她入骨。
“裹儿,你来了!”
这可是一直储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又是那么的恼人。
所以,当看清来者是何人时,夏裹收回伸向软剑的手,然后急步上前,又一次抓住了对方的衣领。这次,她的个子又长高了,所以能跟崔旭之来个面对面。
“哼,没想到你还会在这儿等我!正好,这么多年了,也到了该两清的时候。这样吧,你给我一个道歉,你我就再无瓜葛。”
“道歉?”崔旭之皱皱眉,再看看夏裹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早已失去了女儿家的白嫩。“一个女儿家,伸手就抓男人的衣领,成何体统!”
“你——”夏裹立马想找话反驳。可是,她发现自己一时间还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无奈,她只得放下手。
瞧着夏裹气鼓鼓的样子,崔旭之不由得回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儿。唉,人长大了,但一些本质的东西还是难以改变。
“好了,”他伸手牵起夏裹的手。夏裹自然要反抗。可无论如何,她的手最终还是被牵住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都累了。我已经准备好汤池,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不要你管,我才不用你的汤池,”夏裹在挣扎着。“免得到时候,又把我给卖了。”
……
一旁的吴一和初承睐则是目瞪口呆:他家的宗姬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小女孩儿,任凭那位世家公子牵手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