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那条暗河。河道很宽,河面的流水也不湍急,只是寒气逼人。所有的人在那位喇叭的提示下,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依旧抵抗不住那袭来陈陈寒冷。
躺在担架上的夏裹,尽管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兽皮,还是能感觉到那寒气袭来。初承睐则在一土盆上添加柴火,企望这能给自己的主子带来一些温暖。
这个时候的夏裹,还是不能动弹。除了头,她的四肢还是瘫痪无力。这个时候,夏裹才感觉到初承睐的重要。无论擦身,还是其他事项,初承睐都是做得相当细致,而且从不厌烦。
至于自己得到的是什么病?夏裹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瞧着喇叭那副神神秘秘的派头,夏裹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又怕自己一辈子就这么瘫痪在**,所以是尽量地对那喇叭谦恭。
“宗姬,老纳这儿有一卷《金刚经》,念你听听如何?”喇叭也不在意夏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是很耐心地跟夏裹说。
“好!”夏裹舔舔嘴唇,答应下来。
这《金刚经》,夏裹听过自己的阿娘念过无数遍,都快背下来了。所以,听着喇叭念着老半天,一点瞌睡也没有袭来。
“圣僧,”听完经后,她还能很有精神地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啊?能治好吗?”
“宗姬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咒!”喇叭见到夏裹面对佛经的浑然不在意,也不生气。
“咒!”听到这话,夏裹想动动身子。初承睐连忙过来,拿些大枕头来,枕在夏裹的身上,这样夏裹就能抬起身子来。尽管小心翼翼,可还是让夏裹有些气喘。
“宗姬,”喇叭双手合揖,面朝远方深深一躬后,才转身对夏裹说。“一个部落之所以久远,不仅因为是自身的强大,还要有祖先的护佑。一些老巫师曾以自身为祭,为部落带来永久的安宁。”
“宗姬应该曾经屠戮过一个老部落,本应受到惩罚。只因宗姬乃凤王之身,方才逃过了一劫。不曾想,宗姬竟然又带人不远千里,来到这勒克草原,灭掉了一个有着千年岁月的老部落。你说,天神会饶恕你吗?”
“哐啷!”听到这话,正准备给夏裹喂药的初承睐竟然将手中的药碗掉到地上。她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上。夏裹的几次屠杀,她都是参与者。所以,喇叭的话,她不信也得信。
“呵呵!”夏裹笑了起来。“那圣僧为什么还要前来救我?”
“因为宗姬是凤王之身,是我鞑靼,乃至这儿所有草原的护佑者,天神暗示我,必须来搭救你!”喇叭依旧说得很淡然。
“天神?”夏裹止住了笑。“我都这个样子,你救得了吗?”
“只要有凤王之血,老纳就能救得了你!”喇叭说这话时,显得很轻松。
“什么是凤王?”夏裹便紧接着问一句。
“龙为帝,凤为王,”喇叭听到这话,竟然露出一丝笑容。“宗姬出身帝王之家,难道这些还需要老纳明说吗?”
夏裹不吭声了。初承睐却是破涕而笑。如此优秀而厉害的主子,如果一生都躺在**,不说主子,她都要哭死了。如今,这和尚说有救,她怎能不高兴?
初继之知道夏裹如果想要达成某件事,是一定能完成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所有的汉子都平安回来了,却让宗姬躺在担架上,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