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靠打猎支撑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坳坳里。
草,在这儿随处可见。村庄周围、道路两侧、房前屋后、庭院隙地、沟渠堤坡、河畔塘边等都有草的身影。
或是镶嵌在地面上的低矮野草,像一层绿毯一样装扮着大地;或长得密密匝匝,茂盛繁密;或一丛或一片。不管风吹雨打,不论环境优劣,总是一副坚强不屈的神情,长得生机勃勃。
草,就像流泻在乡村大地之上的绿光,掩盖了贫瘠的土地,浓墨重彩地涂绿村庄田野,将乡村描绘得如诗如画。
有草的地方,就有生机和欢乐。夏日,这个地方天亮得很早,几个小妞妞相邀,乘着清爽的风儿,倾听着树上鸟儿的歌唱,提着篮子,一路朝河对岸的庄稼地里进发。
在宽大的叶子的庇护下,那些草,生得郁郁葱葱,鲜嫩无比,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乐得她们心里开了花。
太阳出来了,篮子里的草也拔满了,人也累了,来到地头,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一躺,闭上眼睛,做一个憨憨的美梦。头顶是蓝天白云,身下是绿草茵茵,别有一番意境。
夏日,青翠的草原氤氲在一层浓浓的雾霭中,点缀着情感流动的天空,就像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草原、敖包、村庄,置身于这草原,人就像进入了天堂。
村庄的人都操着大夏的口音。听村中的老人讲,他们的祖先曾是大夏的子民,只因是灭族之罪,才迫不得已带着一脉族支跑到这里来安居乐业,据今已经繁衍好几代人。
“老村长,”夏裹流露出很尊敬的表情,在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勒克草原在哪儿吗?”
老村长吸了一口旱烟,才幽幽答道:“孩子,你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就是勒克草原啊!”
众人一听,顿时一阵高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找到罪魁祸首了。
“那你一定听说过鞑靼的查云部落了?”夏裹便继续问。
“一个凶狠、狂傲而又卑劣的鞑靼部落,”老村长说着,脸上流露出愤恨的表情。“自他们迁徙到这儿来。勒克草原就永无宁日了。我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大夏人,就饱受欺凌了。”
“老村长,”夏裹拿出烟叶来,将烟叶揉碎,然后塞进老村长的烟嘴里。“你想想带着村子里的人回到大夏境内呢?毕竟那里是有祖神护佑的,没有那个部族敢欺侮我们大夏人。”
“是吗?”老村长听到此,眼睛里闪现着泪光。“我们真的能回到祖先生活过的地方吗?灭族之罪,也能赦免吗?”
“你所说的那个灭族之罪,对于现在来说已经太遥远了。”夏裹将烟枪递给老村长。“换句话说,降罪的那个帝王也早已化为尘埃,还有谁记得那段过往。”
“回去吧,那儿才真正是你们的家国故土。不像在这里,哪怕居住了无数年,依旧是异国他乡,受人欺凌!”
“嗯,嗯嗯!”老村长听着直点头,同时也泪流满面。
“我是大夏的宗姬,”夏裹解开身上的文牒,递给老村长。“这是我身份的象征。你带着村子里的人,穿过戈壁,翻越雪山,就会到达大夏境内。”
“那里有一座边城,名为漠山关。我的府第就设在那儿。你拿着这个文牒找边关的最高长官,把事情说清楚,他会给你们安排一处好所在。”
“啊,你竟然是大夏帝族里的宗姬,”老村长惊骇得站了起来,连忙按照大夏的礼仪向夏裹行大礼。其他的村民们也跪下行大礼。
看来,这么多年,他们舍去了许多,却没有舍弃大夏的礼仪。毕竟这是最能体现大夏为礼仪之邦的标志性动作之一。
“起来吧,”夏裹扶起老村长。“回去后,如有什么困难,可来找我。”
“是,是!”老村长听了,顿时哭泣起来。漂流异土多年,终于能回归故里了。
“宗姬,”老村长似乎想起了。“我听说有一条河,可通到漠山关的贡河,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