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镇色彩斑斓的石板街道上,脚步敲击的声音使人不由开始想象这条街道遥远的过去,地上的石头已被马蹄磨掉了棱角,显得光滑明亮,有的被踏出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马蹄型窟窿。
小镇的街道上,也汇聚了肤色深浅度不同的游人。他们或徘徊于河边桥头享受古城的阳光,或流连于形形色色的小铺中挑选物品。
然而,对于游人来说,这小镇最大的魅力在于当地勤劳淳朴的人们和婀娜多姿的村镇风情。
初承睐就很喜欢这座小镇。她费尽心思地让夏裹在这座小镇停留了几日。待把夏裹侍候好,她便痛痛快快地游逛着这座颇有江南韵味的小镇。
然而,待她回到客栈,却发现整个客栈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若不是夏裹突然想起叫吴一给她一个腰牌,否则她也被禁止进入这客栈。
尽管出身于行伍之家,初承睐从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然而,就在她适应了在这群士兵当中穿梭,来到夏裹的住房时,却听到了“哐啷”一声响。
她顿时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在那矿区,三帝孙被村民拘禁,宗姬下令屠村时,都没有如此爆发出怒火来。怎么还没到漠山关,宗姬的火气就来了呢?
初承睐小心翼翼地踏进夏裹的住房。很快,她发现七阿叔已经领着一群将校静立在屋内。他们个个低下头,连气都不敢吭一声,更莫说抬头去看旁人了。
夏裹见到初承睐进来后,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她扔在地上的茶杯。夏裹便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坐到了椅子上。
“你们查出是哪个鞑靼部落来偷袭漠山关的?”她接过初承睐重新捧来的茶水,淡淡地问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将领。
“是查云部落,”初继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次,我曾去偷袭那个部落。结果,被他们发现了,也就什么都没有抢到!”
听到初继之如此一说,在场其他的人不由得咧嘴暗暗笑几下。这丢人现眼的事,只有初继之敢说出来。
“所以,他们就过来抢劫漠山关,骚扰进行货物通流的那些行商!”夏裹的脸色依然非常严厉。“瞧你给我送来的信函中,他们好像抢劫行商不止一次了。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随着夏裹说得越来越激昂,侧立夏裹跟前的那些将校们立刻萎缩下来,不敢动弹。
“这下好了,”夏裹又大拍起了桌子来。“你们竟然中了他们声东击西的诡计,还让他们把我漠山关的所有店铺都抢劫了一番。你说,你们到我这儿来,是来请罪的,还是来领死的?”
这下,更没有人敢出声了。
最后,还是初继之怯生生地说:“宗姬,我也没有想到那些鞑靼人会有那么厉害,他们竟然也学会使用谋略了!”
“啪!”夏裹又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初继之身为一军之主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竟然还有轻敌之心,罪不可赦!来人,给我拖出去重责一百军棍。”
“是!”很快,有人将初继之给拖出去了。
“来人,”接下来,夏裹要严惩没有护卫好漠山关的众将领了。“……,拖出去重责五十军棍!”
转眼间,在夏裹房门外,此起彼伏的杖击声,还有被打者的哀号声,充沛着这家客栈的每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