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台下再无人唏嘘。
“分而击之,”夏裹又在黑板上写出这四个大字,然后就着四个字画出四个方向的地势图。“说得非常轻松,但执行起来是相当有难度的。”
“这四面的地势又各不相同。一面是靠山,悬崖峭壁;一面是靠水,据悉那河水深有百米,没有船支就无法渡过;再一面便是荒漠,渺无人烟;剩下的一面,就是草原,要好多了!”
“诸位,面对这四种地势,我只有六万人马,该如何分而击之?”夏裹便把自己的问题拿了出来。
不曾想,夏裹此话一出,听课的将士竟然没有一人敢举手发言。看来,这里面只有将才,没有帅才。不过,将才百人方才一帅长,也就没有什么可叹了。她只得如此安慰着自己。
“既然这样,”夏裹放下手中的石灰笔,挺直身子面对眼前一群充满血腥之气的男儿。“诸位就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思忖一下这分而击之。明日,我们将在中军大帐之内商讨决策。”
众将士便都站了起来,整整齐齐地发出震天一吼:“是!”
走出大帐的将士们,很快就在议论纷纷了。
“宗姬厉害啊!”老将士在感叹。“拿着一支白笔,就能把作战的舆图画出来。这只有天生帅长者才拥有此异赋啊!天佑我夏氏!”
“是啊,是啊!”年轻的将士则是充满着喜悦。“她还跟我们讲解谋略呢!这是兵家最擅长之事。此次战役,我军必胜。”
“马蹬,干粮,护马,”很多拥有战事经验的将校也在发出疑惑。“这只有长卧军旅者才会有所发觉。想来。传授这位宗姬兵略的先生,应是一位长胜将军。”
“是啊,是啊!”当即,便有人在附合。“因此,这次解漠山关之围,我们还是听从宗姬的安排吧,毕竟她的后面有高人啊!”
……
这些将士的嘀咕,都被吴一和陈二派出的侍者听入了耳,然后悄悄地送到吴一和陈二跟前。他们则向夏裹传达。
到了晚上,一些将士便开始来纷纷拜访夏裹。
夏裹点亮起数盏菜油灯,拿起鹅毛笔,就着标准的木尺,在牛皮纸上,根据与前来将士商讨起他们将有可能参入战斗时,所要面对的地势以及领兵的敌将,画着醒目的战势图。
当这拨人还未走,又有一拨人来了。夏裹便示意两拨人一起留下,继续探讨。同时,她又飞快地画出另一张战势图来。
就着两张战势图的对比,两拨人开始各自寻找对方的纰漏,争执也就很快进入白热化了。
而一旁侍候的吴一和陈二,则不断在油灯上添油,换灯芯,避免出现熄火。
夏裹也不制止这种粗鲁的争执,因为眼前这些将士来日就是要进入真正的战场,来个真正的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