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早已光临窗外的大地,夏裹还在**和自己做着残忍的思想斗争,不愿结束昨夜未完的美梦。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起床,因为清晨的阳光比美梦更重要、更真实。
然而,才吃完早饭的夏裹,还没有来得及去跟自己的阿娘打招呼,就发现初绪继在她的院门口等候多时了。
“小宗姬!”初绪继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初大人,”夏裹觉得他有些嬉皮笑脸。“有事吗?”
“这有一份盟约,”初绪继举着手上一份锦帛。“王爷说需要小宗姬你的签字,才能生效!”
夏裹接过那锦帛,摊开一看。原来是礼王为了酬谢初家的忠心,决定把不颠簸的马车制作恩赐给初家。
对此,夏裹倒无异议,只是对需要她的签字颇为费解:“初大人,既然阿父恩赐给你家了,为何还需要我的签字?”
“呵呵,”初绪继脸上依然笑意盎然。“那几位擅嬉技的老侍者,说是无有你的签字,他们不敢授之。因为是在你的授意之下,他们才洞开思路,在马车上制作了平衡之器。”
“哦,”夏裹也就无话可说了,连忙拿过毛笔,在那锦帛上填加自己的名字。不过,她还是不忘要好处:“初大人,这车可是暴利啊!你这次可是要占尽便宜,连点零头都不给……”
“放心,小宗姬。”初绪继吹干夏裹签下的毛笔字,然后小心地收好。至于夏裹说话的意思,他岂不明白。“我跟你阿父说好了。如果赢利,分你家两成,你阿父一成,你一成。”
“哦,哦哦!”这下,夏裹也就无话可说了。
“小宗姬啊,”见到夏裹这个时候还不是很忙,再加上终于能给家族找到一份度日生的营当了,初绪继心情很好,便想多说几句。“听说过‘南张北沈’吗?”
“听我阿娘说过,说是当代称雄南北的两位儒学大家!”夏裹想了想,便说了出来。她不明白初绪继好生生的,为什么要提这两个人。
“其实,南张比北沈小十几岁,北沈吗?”初绪继便自顾自地说。“就是你的曾外祖父,早已过世了。而南张,听说过几天就要来漠北,拜望王爷了。”
“哦!”夏裹静听初绪继往下说。不过,她知道阿娘的母家是书香门第,却不曾想到竟是那种能出大儒的书香门第。她更是直至现在才知道阿娘姓沈。
由此看来,阿娘跟母家的关系相当不善。而且,这些年来,她也没有看到阿娘的母家派人过来问候过阿娘。
“王爷想恳请那位张大人,做你的教书先生!”初绪继终于将重磅消息投掷了出来。
这下,夏裹不得不一怔:好生生地,给她找什么教书先生啊?
“这位张至曾老先生,琴棋书画样样都精绝,都无愧于他的大家之称。”初绪继卖力地介绍着。“他教的五位弟子当中,有四位已经在朝堂之上。还有一位,因为年岁稍轻,不在朝堂之上,却也已是封疆大吏。待他到了一定的年纪,入阁拜相也只是早晚的事。”
看来,当下之人已经把“入阁”与“封相”联系到了一起。这意味着宰相这个职位已经彻底走出了这个时代,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可算得上是女帝的一大业绩。
“初大人,”夏裹便道出自己的不解。“我不明白。按理说,我只是宗姬,像张至曾这样的儒学大家,应该适合做阿兄们的先生,阿父为什么偏要让他做我的教书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