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裹越听,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一抬眸,看到了沐浴在阳光下的阿娘,那幽闲的身姿,她不得不站起身来。
待阿娘休息后,夏裹便来到了大堂,把两位阿姐唤来。自打阿娘重病缠身后,礼王想自己的女儿也长大了,便不让侧室打理家务,将王府的庶条都交给了夏畦、夏畹。
初始,夏畦、夏畹还很高兴。她们早已眼红了小阿妹小小年龄就掌管王府所有的事务,人人都得把小人儿的话当圣旨来办。
结果,当她们了解了王府的底细时,再处理突发事件时,顿时都傻了眼。也让府里的老人们感觉到嫡庶有别可不是一般的别,而是天差地别的别。
听完两位阿姐叙述,夏裹抚抚额,吩咐把秦书册唤来。
“公公,在外面真的一粒粮食也买不到吗?”夏裹开口便问。
听到这话,秦书册也是眉头紧皱,回应道:“小宗姬,漠北无粮商啊!”
秦书册这句话充满了无奈,也带有沧桑之感,将礼王在漠北遇到的最大障碍也道了出来。
“那这两年的粮食从何而来?”夏裹还是觉得漠北不至于穷到了这种地步。
“是大阿姐把你送给她作嫁妆的银两全部换成粮食,偷偷送来的。”夏畦便抢先回答道。“为此,那位大驸马至今还没有跟大阿姐同房。听说,前些日子他的庶长子降生了,还大摆宴席!”
“啪!”夏裹立马大拍桌子,胸中怒火尽燃。“他这是欺侮我家无人吗?公公,这事女帝难道不管吗?这不等于打她的脸。”
“小宗姬放心,”秦书册连忙安抚着夏裹。“已经有人上禀女帝了。听闻女帝也是勃然大怒,不日就会下旨让元礼帝姬与承爵爷和离,然后殊灭承家九族。”
夏畦、夏畹一听,顿时相拥在一起。她们都是感同身受,今日承家如此对待大阿姐,明日其他世家就有可能如此等待她们。
“那就好,”夏裹平息了怒火。“公公,你得盯着!我不希望有生之年还看到‘承’这个姓氏。”
“小宗姬放心,”秦书册很恭敬地回道。“奴才下一步就命令人将‘承’字移除百家之姓中。”
“小阿妹,”夏畹感觉有些不妥。“这样不好吧,得给无辜者留一条生路啊。”
“你知道个什么啊?”夏畦立马反驳道。“再说了,追诛九族,跟除姓有什么区别吗?”
夏裹没有理会姐妹之间的对语,而是在问秦书册:“公公,我想知道,跟我们一路来到漠北的侍者,年岁比较轻者还多不多?”
“很有一些,”秦书册想了想。“不过不算很多,只有五六十人。小宗姬,如果嫌少,我可以叫京城再送一批过来。”
“够了,足够了!”夏裹听到这儿,不由得吐吐舌。她知道王府的内侍很多,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待夏畦、夏畹告辞离去后,夏裹这才对秦书说:“公公,把那五六十人招集过来,我有一件事需要他们去办!”
“是!”其实,秦书册并不知道夏裹要干何事,需要这么多的人,但他的心里就是涌起一股兴奋之感。因为小宗姬想要做的事,往往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而他就特别喜欢这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