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一最为担心的一幕最终还是出现了。小宗姬果真地进入了铁匠铺,在一群黑色汉子中间,指挥着铸造一件奇怪的东西。尤其是瞧着小宗姬那副猴急的神态,吴一相信如果小宗姬能够拿得动那铁锤的话,那道她轮起铁锤打铁的场景也会出现的。因此,吴一一时间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夏裹才懒得顾忌这些,她一定要制造出这个时空里第一辆减震的马车,不能再让阿父颠病了。
对于女儿的孝心,礼王是从来不辜负的。所以,一听说女儿造好了最舒适的马车,他就命人把自己抬到马车,丝毫不顾虑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承受又一次的颠簸。
结果,马车行驶了好长的一段路,没有丝毫的不舒适。夏裹命令车夫加快赶车的速度。马车上的人都感觉到车速在加快,却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颠簸之感。
这下,马车上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从此,无论帝太后再把他们一家子贬往何处,他们都再也不害怕没日没夜地坐在马车上的那种痛苦了。
初继绪更是叫停了马车,来到车下,仔细地察看了一番。然后,他倾身叩拜到夏裹的跟前,在说:“小宗姬,你是祖神派来赐福大夏的。”
吓得小夏裹连忙往阿父身上拱。
礼王拍拍女儿的后背,在说:“继绪,我的裹儿还小,承受不起你的大礼。”
“不小了,王爷,兹圣帝六岁就登基了,比小宗姬还小一岁。”初继绪也没有起身,在含笑地回答着。
“阿父,阿父,”拱在礼王怀里的小夏裹立马来上眼药。“初大人在诅咒我。兹圣帝只活了十岁,他诅咒我也只能活十岁。”
顿时,整个马车上的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知道女儿在强词夺理的礼王,只得先叫人扶起初继绪,再说:“继绪,裹儿还小,无论如何也要等她长大成人啊!”
“唉,”初继绪长叹一声。“贳郎,时间不等人啊!”
听出了这对基友话里藏机锋,夏裹不由地眨巴眼睛。
傍晚,夏裹来到了礼王的卧房。
“阿父,阿父,”夏裹拿着算盘和账本放到了礼王案几上。
“来,来!”因为关于马车的郁闷已经解决,礼王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身体也就恢复了一些,便坐在书桌前看书。见到小女儿来了,便唤她到跟前。比了比她的身高,作父亲的不得不慨叹道:“长大了,阿父再也不能让你骑牛牛了啰!”
“阿父——”阿父的这种亲昵,倒是让夏裹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很快书归正传。“阿父,我听说帝阿母比我还要小气。那么,大阿姐这次去京城,我们得为她准备一些银两。免得到时候,大阿姐出嫁了,嫁妆少了受人欺侮。”
这话顿时让礼王感慨万千。他清清发酸的鼻子,在问:“那你打算给你大阿姐准备多少银两。”
“我查了《帝典》,上面说帝姬出降,银两不得少于两万两。这些年来,大阿姐吃了不少的苦,也受了不少的惊吓。我算了算,府里可以拿出四万两白银给大阿姐。”
“砰!”礼王有些坐不住了。他伸出手碰碰小夏裹的脸,喃喃着:“如果你是个男孩儿,阿父可以无愧于祖神了。这样的胸襟,这样的聪慧,怎么就是个小宗姬呢?这一定是祖神埋怨你阿父软弱无能,所以才把你罚做了女孩儿。”
“阿父!”礼王这种疯癫状,小夏裹见识过几次。时间长了,就把它当成抑郁症的表现形式。此刻,她就很郁闷:这段日子以来,阿父的所有表现都在显示他走出了抑郁症的阴影。怎么这种疯癫状还存在呢?她转而想到了阿父喜欢败家的特性,只得说:“你是不是嫌银两少了?那最多,也只能再拿出两万两了。否则,整个王府都要喝西北风了。阿父,一共六万两,够大阿姐花个十年了。十年后,我长大了,就能赚更多的钱。到时候,再给大阿姐送个几十万年,她这一辈子就够了。”
礼王听到这话,顿时抱着夏裹嚎啕大哭:他的小宗姬还打算养她的大阿姐一辈子啊。试问不是心胸开阔者,怎么会如此为至亲骨肉着想?他和老四就从没有如此为大长帝姬谋划过。
这下,小夏裹又急得毛心火辣:怎么了?不会是抑郁症又复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