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说。”
盛星回试图用被子蒙住头，想要掩盖掉现在微红的双颊。
但是，她的动作似乎被人预测到。
蒋煜也顺势钻进了被子里，他将人拢住，小心地抱在怀里。
跟以往那种霸道不一样，现在的他，动作轻柔谨慎，像是捧着一块上好的易碎品。
“我都听见了，就算你否认也无妨。”
盛星回紧贴着他的胸膛，这一刻才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那种充实的温暖，让她再次觉得欣慰。
从开始抗拒这个世界的一切，到现在不愿意离开，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眼前人。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蒋煜，其实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些情绪。”
“从小到大，我都被当作储君在培养，我从没有自己的感情。小时候，就连小猫小狗都不敢靠近我。”
“唯有沐川，让我体会到了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扬起头，试图看着他的双眸，又道：“但是，和在意你的那种，又好像不大一样。”
蒋煜听着，不禁咧嘴笑得放肆。
声音都充斥着蛊惑，“那你具体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
“看见他的时候，我能很平静地跟他聊聊近况，或者说些无聊的废话。”
“可是在你面前，我就会想很多。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思虑太多，都不像我自己了。”
“在你身上，我体会到了很多情绪，紧张，愤怒，讨厌。甚至是愉悦开心和满足。这些情绪太过复杂，我真的不知道这算什么。”
她的话音落地，蒋煜也没有回应。
良久后，他才柔声打破了沉默，“既然你自己都想不清楚，那你为什么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盛星回继续看着他的双眼。
突然忍不住地勾着嘴，笑了起来。
那种不被束缚，恣意微笑的情绪，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释放。
她就那么傻乐，没有理由地摇着头。
“不知道。随心所欲地就想着，要是有一个孩子，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在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我脑海里出现的画面竟然是跟你长久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啊，已经完全不是从前的我了。”
蒋煜也被她这种情绪影响，跟着傻乐起来。
他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气味，循循道：“那你更喜欢什么时候的自己呢？”
这问题，让她思索了很久。
终于她开口，“喜欢现在的自己，不过更喜欢从前的地位。”
“只手遮天的皇帝陛下？”
“胡说，我明明是明君。天下人都在我的庇佑下生活得很好。”
蒋煜却不以为意，“那怎么那些书里都说，你是个昏君，被奸臣暗害毒死在自己宫中，国家也被治理的很糟糕。所以才给了别人机会。”
只见盛星回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
她很严肃地看着蒋煜，一言不发。
那是心痛，也是可惜。更是无能为力地悔恨。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赶紧开口安慰，“好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曾经是如何，你自己清楚就行。”
后人评说的，又一定就是真相吗？
蒋煜的话好像安慰到了她。
盛星回抬起手，紧紧回抱住他，声音被压着，有些闷，“蒋煜，能在这个世界遇到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