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长的时间，盛星回都是恍惚的。
她偏着头，一直盯着蒋煜的视线，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情绪。
可是对方的脸上，始终秉持着清淡的笑意和舒展的眉眼，像是刚才说的那些，并不是个荒唐的故事。
而是真实又普通的一件小事。
盛星回不禁又问，“你真的确定你想听？”
“我不能保证，这个故事听完后你会是什么反应。”
蒋煜也随意地耸了耸肩，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不过我想知道。”
这几个字，说的实在太真诚。
真诚到让人无法拒绝，就连一向最克制最理性的盛星回也动摇了。
她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带着几分犹疑的口气，循循道：“其实，我是齐南国的女帝。”
听见噗嗤一声笑声之后，她很快收起了声音，躺回被子里不再说话。她就知道，不应该跟任何人说起这事。
别人都会把她当作失心疯的，就连蒋煜也不例外。
可她这气还没生出来，就听见他的声音，“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什么？你说什么？”
盛星回再次坐直，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听见了什么，好像听见他说了一句，又离谱的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顿了顿，她又柔着声音确认，“你刚才说，你猜到了？”
蒋煜点点头，再次把人揽进怀里。
又是那种生怕她跑了顿姿势，钳着她，“我调查过沐川这个人。”
“你很早就知道这个名字了，为什么？”
盛星回自己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这个名字，但是他却不止一次地问过她。
所以，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沐川的存在。
蒋煜用两个指头，捏了捏她的鼻子。
满脸宠溺地说道：“还不是有些人。”
“做梦的时候，总是叫着这个名字。我一听，便记下来了。”
“以前没有在意，后来喜欢上了你之后，才觉得这两个人很刺耳，所以就让罗策查了查。”
他摇摇头，“那可能是罗策第一次碰壁，一个人连一丁点资料都没有。出来的只是一位古代将军的名字。”
“可那位古代的将军在你的嘴里，分明是一个鲜活的人。”
“一开始我也没有联想什么，直到我开始调查季北川。才发现了你们两个之间的共同点实在太多了。”
盛星回的惊讶仍然在脸上停留着，甚至比刚才还要明显。
她再次追问，“你就是通过这些东西就判断出来的？”
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开口说：“他在他的拍卖公司里，收藏过很多关于齐南国的很多藏品。”
“这事，你知道吗？”
盛星回自然不知道。
“我通过他的经历，收藏习惯还有对你的那种强烈渴望。我猜测他或许是在找自己前世的恋人。”
“可相反的，你对他的情感又全然不像是恋人之间该有的。”
“所以我一时间有些迷茫，只能确定你们两个人应该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盛星回吞咽了两口口水，仍然没有能消化掉蒋煜的这些话。
只是，她的担心似乎成为了没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眼前人什么都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