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武起身走到了刘敏红的面前，继续道：“大哥已经认罪了。你难道还要硬撑吗？”
“争取坦白从宽，或许在你有生之年还可以从这监狱里走出来。”
刘敏红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不相信自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失败了。
明明今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喝着世上最贵的酒，庆祝自己的胜利。
刘敏红恶狠狠地看向蒋旭武，不可思议道：“你背叛我。你这个畜生竟然背叛我。”
“我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只见他嗤笑一声，蹲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好像不再是他的生身母亲，而是一个陌生的仇人。
“母亲该不过以为，我是一股脑就把你和大哥举报了的吧。”
顿了顿，他凑得更近，“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蒋旭武的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可相比起他的动静，刘敏红脸上的惊恐，快要藏不住了。
她怔怔望着蒋旭武，再多的不甘心，似乎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
他却还在继续，态度淡然如水，“他让我告诉你，帮你隐藏了那么多年。情谊已尽。可你偏偏还要害他。”
“只怪你作茧自缚，他不会再救你了。”
蒋旭武说罢，起身担了担灰。居高临下地看向刘敏红，“认罪吧。”
“我今天来，不是来救你的。而是想要告诉你，除了认罪这一条路，你们别无选择。”
刘敏红绝望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知道，这条路若是失败，便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只不过她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会失败。到底，还不是他的对手。
当蒋旭武离开看守所时，外面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了，他看见人时，有些吃惊。
蒋煜缓缓走过去，却一言不发。
连同他身边的盛星回也没有说话，他们两个人似乎在等着蒋旭武主动开口。
果然，对方很坦然，“你们怎么会来？”
“听说二伯要去看她，我不放心。就过来了。”
蒋旭武脸上很平静，只是有微弱的疲倦之色，承认道：“动用了一些关系，才算见到母亲。”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她认不认罪我也不敢保证。不过，蒋煜……”
他张口又闭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母亲和大哥当年做的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欠你一句道歉。”
这话，说得很诚恳。
即便蒋旭武的初衷或许并不是为了替里面的两个人赎罪。
但至少他还是大义灭亲地，没有包庇他们。
蒋煜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便牵着盛星回离开了。
回到车里，盛星回的视线却始终没有收回来。她遥望着看守所门口的蒋旭武。
随即问身边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二伯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他只是在克制着自己的高兴而已。毕竟是靠这种手段得到的一切，不算光明正大。”
她没有再否认他。
可是，盛星回觉得蒋旭武的变化，似乎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