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气温从过完年以后就渐渐回升了。
路边的梧桐树开始发芽，光秃秃的草地上，也有了一层绿。
盛星回站在半月湾的小花园里，怔怔望着。
宋妈走过来给她送披肩。她忍不住开口，“宋妈，你知道关于老夫人的事情吗？”
对方一愣，苦笑着回答，“夫人问的，是哪个老夫人？”
盛星回喝了一口茶，也跟着笑出来。
随后转头看过去，给她盛了一杯茶，抬手示意她坐在，“都跟我说说吧。”
宋妈是蒋家的老人了，听她说自己照顾过蒋煜父亲的生活。所以对蒋家的旧事，应该知道的不少。
对方循循坐下，但脸上的表情显然很拘束。
盛星回不禁劝慰，“你放心，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宋妈很喜欢夫人，虽然她跟少爷的关系总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因为她的到来，家里变得不一样了。
她看了看这个一脸矜贵的女孩子，觉得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谁比她更合适少爷了。
这么想着，也不自觉地放下了防备。
“老太太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宋妈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神态怅然，“关于老太太的事情，恐怕是老爷子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了。”
“我母亲是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人。我曾听母亲说过，那时候老太太秦氏是城里的名门闺秀，偏偏喜欢上了从乡下来的老爷子。”
“老爷子虽没读过书，却是个做生意的奇才。把秦家里里外外的生意打理的很好。秦家老爷没有办法，便只能让两个人成婚。婚后不久，老太太就有了大少爷。”
说到这里时，宋妈突然轻笑了一声。
很快更正道：“我说错了。大少爷才不是大少爷呢。”
盛星回不明所以，目光紧盯着对方。
宋妈也看了过来，眼底难得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愤恨。
“大少爷还不会说话的时候，老爷子的乡下就来了一个人。也是这个人，彻底打破了老太太和大少爷的幸福生活。”
盛星回不禁跟着捏紧了拳头。
“这个人，是刘氏？”
宋妈点点头。
可她静地想了想，内心却反而更加震惊，“刘氏跟老爷子在那时候，就已经生下了大伯和二伯？”
对方再次点头，可情绪已经比刚才要激动些了。
“不止如此，因为那时候老爷子已经掌控了整个秦家，所以老太太根本无法反抗。他便将人直接留在了家里。”
“这一切，完全就是他们预谋已久的事。”
盛星回也同意宋妈的结论。
“后来没多久，老太太就因病去世了”
可她却更加不能理解似得问，“夫人你是没有见过老太太和罗氏，简直一个天上一个低下。我都不知道老爷子怎么就能让她留下来。”
她抱着手冷冷一哼，“那是你不了解老爷子。”
“他要的才不是什么貌美如花，他要的是老太太家的财富，和刘氏的听话而已。”
说到这里，她有点更不明白了。
望着宋妈再问，“既如此，老爷子应该很满意刘氏才是，为什么她会被赶到国外不能回来？“
宋妈先是一惊。
毕竟这种家丑，蒋家都没几个人知道。夫人会知道，那肯定是少爷告诉她的。
而后又诚实说道：“我只知道，刘氏是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出车祸以后被赶走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不过，在老宅一直都有人说，是她害死了他们，所以才被老爷子赶走的。”
盛星回还想再问什么，宋妈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