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茹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慌过了。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她要镇定下来，裴清卓还需要她。
她出了警察局，就看到不少聋哑孩子的家长在外面围观，看到她的时候就冲上来问说法。
“周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裴老师怎么会跟那个王冬雪搞到一起了，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么？”
“我们的孩子可放心地交给你们了，你们咋就这么恶毒呢？”
“周希茹，我就知道你开学校做什么义务教育就是没安好心，耽误我家孩子出门打工，当初我儿子要来学习我就不同意，他在外面打个工一个月还能有1200多块钱，在你这儿耽误的时间，你可得想办法补偿我们。”
周希茹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目光汇聚到了某处，看到人群里的王占风，瞪着眼睛就跑过去，“王占风……”
发现周希茹注意到自己，王占风赶紧往外跑，周希茹就呼哧带喘地去追，她跟着跑了两条街都没有追到人。
累的周希茹扶着墙喘粗气，她拿出手机给张山打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声音也比较着急，“茹茹姐，怎么样了？办理退学的家长太多了，我和小程我们有点挡不住，就先出来了。裴老师那边，要怎么办啊？”
“茹茹姐，你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你。”
周希茹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我在汤镇桥头这边的大药房，你们过来吧，我正好有些事想跟你了解下，对了，让小亮去王冬雪家那边看看，刚我看到王占风了，他看到我就跑，我没追上。”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点儿，周希茹胃口有些难受，她晕车，早上就没有吃，折腾这一上午，感觉自己胃里冒酸水。
她进了眼前的药方，买了几瓶水。
饭吃不下了，但是水要喝。
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听到两个店员在聊天。
“那孩子才到了15了么，上次比比划划地跟我买验孕试纸，好半天我才明白，我还以为她是给家里大人的，原来是自己用的。”
“我家有个小表妹12，也是个聋哑，本来我想去聋哑学校询问报名的事情，闹着一出哪儿还敢想让她来这边上学了，别到时候再出啥事儿，我担不起责任。”
“哎，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被城市里的人唬住也是正常的事情，要不说养女孩儿就是操心。”
周希茹看向最先说话的那个店员，“您刚才说的是王冬雪吗？”
“王什么？”店员看过来，眼里有些不耐烦，买东西就买东西，怎么还听人家聊天内容呢。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那个办聋哑学校的老师是吧？”另外一个店员指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目光里带着明显的厌恶，“你快走吧，我们店里的东西可不卖给你。”
“那两瓶水放下啊，赶紧走，还偷偷跑这儿打听事儿来了。”
周希茹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王冬雪什么时候来这边买的验孕试纸啊？麻烦你们告诉我，我这几天不在汤镇，想了解下事情的经过。”
其实王冬雪在元旦放假之前就已经退学了，周希茹完全可以说王冬雪不是聋哑学校的学生了，但是这件事儿关乎于一个女孩儿的声誉，她不知道在王冬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这个当姐姐的，当老师的得保护好孩子。
店员看到周希茹塞过来的钱，笑了笑，“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