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办公室，就看到操场上围满了人，有三个家长正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大声地嚷嚷着。
“我儿子就是能吃了点，周希茹就逼我儿子退学，你供不了孩子的吃喝，你别夸海口说管吃啊，什么人啊就为了这点事儿不让我儿子上学。就这品行还当老师呢？”
另一个家长抢过话筒跟主题台下的人诉苦，“我家里活计太多了，我请了几天假给孩子，让她回去帮我干干活，怎么就不让我闺女上学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当初是你说我孩子应该上学学知识的！”
“周希茹，我是郝家村的人，刘湘是我的表姐，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你去看看我表姐，你把她儿子郝国壮搞去蹲大牢了，还把我表姐关在看守所那么多天，你是不是得去给她磕头道歉？”
最后这个抢话筒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的人高马大的，从学校外墙爬进来的。
他在郝家村是辈分大，跟郝国壮的年纪没差多少，俩人虽然是叔侄关系，但处的跟亲兄弟似的。
前段时间他出门打工了，昨天才回到家就听说了郝国壮家里的事情，这忍了一天晚上，白天去探望刘湘，下午就赶紧来聋哑学校找周希茹算账。
台上的人在不断地叫嚣着。
台下的人抻直脖子看热闹。
那些表演完节目的聋哑孩子们已经跟家长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墙头草那一挂的，都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学校外也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对一些老年人来说，家里的电视远不如聋哑学校这边闹事儿好看。
周希茹走过去想找她妈王梅，张山喘着气说道，“我找你就是因为王姨去跟王冬雪家的亲戚吵架了，月亮门后面，都快打起来了。
就主席台上一直在吵吵得还算好了，那边已经有人鼻子都被打出血了，这也是张山着急的原因。
他真没想到茹茹姐她妈战斗力那么强。
听说上上个月还住院来着。
“你去把话筒的电源给关了，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爱怎么闹怎么闹，保护好孩子们。”
张山赶紧说，“裴老师已经让小程去拔电源了，王姨跟人打起来我都拉不过来，王冬雪她爸妈骂人也是够狠的。”
俩人一路小跑到月亮门那边，就听到王冬雪她妈沈秋华在骂。
“你闺女才是不要脸的破，鞋，指不定跟多少人睡过了，把郝国壮家里耍得团团转，还想要勾，搭宋富春，人家宋富春先相中的是我闺女，你闺女过去搔首弄，姿的抢走我闺女对象。”
“哦对了，现在这聋哑学校不是招来了不少男学生么，还有很多住校的，呵呵，谁知道你闺女有啥癖好，就是去男学生宿舍去睡觉，也没人能发现，到时候别大肚子了，就磕碜到家了。”
沈秋华骂人骂得太过分，张山听得都快受不了，撸起袖子就往前冲，“茹茹姐，我还没打过女人，对不起了，我忍不住了！”
周希茹在后面追着喊，“住手，都住手，这里是学校，不是打架的地方。”
王冬雪家的亲戚可算看到周希茹了，她们来这边在学校里都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人，就背后讲究她的时候被王梅听见了，这泼妇就不干了，从过来就扇他们嘴巴子。
这把他们给气的，三个人一块儿去打王梅，都没打过她。
王梅打雷了，看到闺女过来偃旗息鼓，往后退了一步喘着粗气说，“闺女没事儿啊，妈都帮你摆平了，有妈在，看谁敢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