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就是找一些零散的活计来维持生活。
只能说活着罢了。
小浩马上15岁了，小凤还没有回来。
日子，大概就要这样过完一辈子了吧。
白远又想起了以前，喝着喝着，眼眶又红润了。
……
小浩看着坐在校门外一直往嘴里灌酒的父亲，一脸担忧地比划着，【又喝酒，爷爷都说了，喝酒伤肝脏，你不能喝了。】
他是气愤他爸不分场合下就打他，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爸的身体。
【茹茹姐，我想跟我爸回家了，你把学校大门打开吧。】
看到小浩焦急地和自己比着手语。
周希茹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你爸爸现在这幅样子，你回去也是要挨打，倒不如等他酒清醒一点再说。】
周喜来也觉得自家妹妹说话有道理，也跟着比划，【就是，他还用石头打你，刚刚眼里都是杀心，你要是跟他回去，我和茹茹也不放心。】
可小浩不听，伸手就要去抢周喜来口袋里的钥匙。
周希茹见状也没再劝，示意哥哥周喜来把钥匙给小浩。
小浩接过钥匙，赶紧去开大门。
出了学校就去拉他爸白远的胳膊，比划着，【爸爸回家吧，我们回家。】
打他就打他吧，他也认了。
他爸说得也对，要不是因为他是个聋哑的废物，他妈也许就不会离开这个家了。
这些年爸爸拉扯着自己长大，确实不容易。
挨打就挨打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真要往死里打他的话，他一定会跑的。
周喜来见小浩拉起白远往外走，心里有点着急，也跟上前去。
他站在小浩身侧比划，【我和你一起送你爸回家，你就跟我出来吃饭吧。】
小浩摇摇头，他爸爸醉成这样，夜里肯定要喝水的。
他还是留在家里照顾他爸吧。
周喜来见小浩不听劝，急得脸都红了，转身看向妹妹周希茹的方向，向他寻求帮助。
可周希茹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选择，小浩的母亲抛弃了小浩和他父亲，但是小浩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父亲。
周喜来不得不停在原地，目送小浩的身影离开。
小浩原本是搀扶着他爸的，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他爸会摔倒。
忘记之前听谁说的了，喝多的人不能摔跤，容易把脑子摔坏了。
小浩搀扶着白远往前走。
白远却突然停下脚步，松开了他的手。
他打量着小浩脸上的伤，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叹了一声。
才说，“你去吃饭吧，不是有人请客么？”
小浩没有看明白。
白远咬牙，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语动作。
小浩顿时泪流满面。
他爸竟然跟他比划手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