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茹拉着王冬雪到自己身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掉眼泪。
拍着她的肩膀比划着,【不要哭,姐帮你想办法。】
王冬雪委屈了一天,终于碰到里能说心里话的人,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断断续续的哭声,听着令人心疼不已。
【我妈说我都已经这样了,已经没必要上学,学又学不到什么,还浪费时间,有那些时间,还不如去赚钱了。】
【我心里特别难受,弟弟成绩那么不好,她还一直监督弟弟学习,到了我这里,就不让我去学知识,当妈的好偏心。】
周希茹叹了一声,“是啊,当妈的都偏心。”
她妈王梅不也是这样么,因为哥哥的残疾,她妈没有重男轻女,但是她妈不喜欢她的同时,也很讨厌她哥哥。
【小妹,你先别哭了,等学校开始招生的时候,我跟你父母去谈好不好?】
王冬雪用袖子抹掉眼泪,点点头,又激动的比划着【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去打工,我今天在外面别人都笑话我是哑巴,他们还故意在我背后喊我,我在镜子里都看到了,我虽然是哑巴,但是我也想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证明,残疾人也一样是需要被尊重的。】
旁边的一位聋哑人也在比划【是的,那些正常人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为什么要瞧不起我们,我们比手语的时候,他们那种眼神,就像是看什么外星生物似的,让人难受。】
周希茹拍了拍那个聋哑人的肩膀,点点头说【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岗位,首要的就是学习,不能改变这个社会,但是我们可以适应社会,不能左右他们对我们的看法,我们可以改变他们对我们的定义。”
周希茹比划完,围在她身边的这几个聋哑朋友都赞赏的点点头。
其中一个小姑娘已经18岁了,在社会上经受过一些不公平的待遇,看到周希茹“说”的这个话以后,她红了眼圈。
【姐姐你说的对,我之前去工厂上班,在流水线上,是不需要开口说话的,但就因为我是哑巴,大家喜欢做一些伤人的模仿动作,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能看懂他们的眼神,我想,以后我还是要学习一,我想来咱们聋哑学校学习,可以么?】
周希茹笑着眨了眨眼,【当然可以啊,你们在这边拿记分招生简章回去,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家长有疑问,就打电话咨询我。】
【原定是要明天开始招生的,但是裴老师受伤了,所以招生入校的事情,要往后推迟几天,你们先等等消息。】
张山看到周希茹和这几个聋哑人手语交流,大家聊的貌似还很不错的样子,就凑了过来。
“哎呦,周希茹你要是不说话,就这神态举止,我还以为是哑巴呢。”
“你说说你家里已经有一个哑巴了还不行,你还非得把这些哑巴都聚到一起,整这么个破学校,都耽误我三舅舅赚钱了。”
周希茹跟大家打过招呼后,转身看向张山。
张山脑袋上的黄头发已经被剪掉了,这会儿寸头,带着一个破旧的鸭舌帽,一脸漫不经心的看着她这边。
“你三舅舅被关进去了吧,那还真托你的福了。”
张山眉头挤在了一起,“这特么的是愿你,不是我的问题,要不是你跟我三舅舅对着干,我三舅舅能被带走么?周希茹,你.妈有没有说过你是丧门星,到处给人带去灾难的。”
周希茹看着面前的半大小伙,嗤笑了一声,“那天在警察局的时候听说你还没成年,你是以为未成年所犯的责任可以被饶恕么?”
张山开口就反驳,“抢哑巴手机和钱的事儿就特么不是我干的,我还挺冤枉呢,凭什么都推到我的身上!”
说完张山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
“不许抽烟,你才多大你就抽烟,你小心我告诉你家里人。”
张山没听周希茹的话,自顾自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