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茹郑重其事的点头,“康校长,我是想成立一个聋哑学校的。”
“如果母校的旧址还没有他用,我会跟政府申请过来,接收那些聋哑儿童的。”
康校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出了一个名片,递给周希茹,”那你打这个电话,说是我介绍的,这个郭主任为人平和,办事效率高。“
“谢谢康校长。”周希茹诚心诚意的向其鞠了一躬。
康校长又续了一壶茶,再度落座。
他们又聊起了聋哑学校需要的设备和软硬件。
这时,周希茹想到了一件事儿。
她若有所思道,“康校长,我之前翻过资料,1986年,六届全国大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从当年的1月1日期就施行,有规定说义务教育是实行地方负责,分级管理的,而且地方各级的人民政府也应当合力的设置小学,初级中学等学校。还有地方各级分民政府为,盲童,聋哑和弱智儿童举办特殊教育学校或者是班级。”
“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记得咱们镇上好像有过聋哑学校,大学放假回家我跟很多人打听,大家都好像没有听说过,我爸妈也说印象模糊了,好像带我哥去过一个特殊学校求学,被拒了回来,您说,如果我要成立一个聋哑学校,是要去政府申请么?”
康校长见周希茹了解这么多,幽幽一叹,“那时候我刚在喇中学当校长,聋哑学校的事情我是有所耳闻的,当时招生并不多,而且门槛卡的高,虽是义务教育,但住宿费和各项费用加起来也不少,当时很多家庭承担不。
“这倒还好说,主要是当时有个聋哑的姑娘……自杀了。”
周希茹被吓了一跳,“自杀?”
康校长示意周希茹小点声。
他继续说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再之后就没有聋哑学校了,那个校址已经被拆了重建,成了一个商业区,就在镇东头十字街那边。”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康校长又给周希茹透露道,“地方政府不一定会通过你的建校申请,除非……”
裴清卓立马反应过来,“除非建成私立机构,还是非盈利的。”
康校长赞赏的点点头,他看向裴清卓的目光更和蔼了。这个年轻人不得了,一点就透啊,有点他年轻时的影子。
裴清卓继续说道,“早期的建校原则是方圆三公里左右就有一所学校,但是很多山区里的三公里的实际路程可能要走五六个小时,这就要影响了升学率,像聋哑学校这种,需要更多人力物力和精力的投入,本身就是一种成本消耗,所以孩子辍学的多。”
康校长抿了口茶,“是啊,所以当时人命是一回事,实情又是一回事,九年制的义务教育,那些残疾儿童都没有机会来学校学知识,所以学校才渐渐没落,最后消失了。”
对于康校长提到的没机会,周希茹觉得她哥哥周喜来应该是感同身受的。
她刚记事儿的时候,她哥哥就已经是家里的劳动力了。
那时候是有机会被人带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学点一技之长的。
毕竟听不到,说不了,还能学手艺的。
但都被她妈王梅阻止了。
别说是哥哥周喜来,因为残疾,父母不供气读书,觉得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