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面潮湿阴暗,不时的还有犯人的哀嚎声,那股地下的潮湿泥土味,混合着饭菜的馊味,汗味,脚臭味,以及粪便的味道,就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臭味。
白泽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还是屏着气走了进去,一直往最深处走去。
越到深处,那股臭味就越发的浓郁,虽然白泽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心中还是一阵一阵的翻滚着,强忍着那股不断往上涌起的呕吐感,白泽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老鼠坐在地上看着走进来的白泽,一张脏兮兮的脸上除了惊讶就是惊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白泽看了看地上坐着的老鼠,轻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爷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只是想要抢走我的豫津密卷,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这话虽然说得哆哆嗦嗦的,但是老鼠的眼神却显得十分的坚毅。
要是真的到了危急关头,就算是叫他自杀,他也是会那样做的。
白泽站住了脚,看着面前一脸警惕的老鼠,轻声说道,“你只知道你学会了豫津密卷,可是你知道,为什么落尘方丈要把豫津密卷告诉你吗?而不是告诉其他人吗?你一个小乞丐,有什么资格得到豫津密卷呢?这些,你都想过吗?”
老鼠迟疑了片刻,又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白泽,“这话你已经说过了,我告诉你,不管那个老家伙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告诉我,反正我现在知道,就算是我告诉你了,你还是会杀我灭口的。”
白泽轻轻的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落尘方丈,其实是你的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老鼠的眼神一下子涣散下来,看着面前的白泽,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是一个孤儿,不会有什么亲生父母的。”
“你错了,”白泽摇着头,泼墨般的眸子里面一丝光亮闪过,“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背上会有一个纹身,又为什么,那个纹身跟落尘方丈的标志一样,又是为什么,落尘方丈要把那样重要的东西教给你一个小贼呢?”
听着白泽头头是理的分析,老鼠的心里面更加的动摇,趁着老鼠晃神的时候,白泽一个剑步冲上去,一把就按在了老鼠的脖颈上。
老鼠感觉到脖颈上一麻,眼前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白泽打横将老鼠抱起,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这地牢虽然关押的犯人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和尚来看守着。
他们自信这地牢的坚固程度,就不知道这地牢却成为了一些人躲避危险的场所。
一路抱着老鼠到了落尘方丈的灵堂前,不少的和尚正在吊唁,瞧见白师爷走进来,手上还抱着老鼠,便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白师爷。
无戒走过来,眼神中带着惊讶,“白师爷,你这是做什么,方丈尸骨未寒,你就把凶手带了过来,这不是叫我们心中添堵吗?”
白泽摇头,轻轻的将老鼠放在棺材的前面,“这不是凶手,这是落尘方丈的孙儿。”
此话一出,这灵堂之中便是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竟然盖过了边上的木鱼诵经声。
无戒的脸色**着,“白师爷,如果你不愿意查这个案子也就罢了,我们可以请别人再查,但是请你不要这样诋毁落尘方丈,我们出家人,连成亲都不允许,又从何而来的孙儿呢?”
“就是,落尘方丈怎么会有孙儿呢!”边上的一个和尚也是跟着应和着。
白泽也不反驳,淡淡一笑,说道,“是不是落尘方丈的孙儿,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白泽站起身来,走到棺材边上,一沉气便是将棺材推开了,露出落尘方丈死白的脸蛋。
“你简直是疯了,怎么可以把棺材打开呢,落尘方丈的棺材已经入钉了!”无戒十分激动的说道。
“既然你们不信,那我自然是要证明给你们看。”白泽说着,便是要开始动手。
无戒拦在白泽的面前,一张脸愤怒得有些扭曲,“白师爷,你这样随意的动落尘方丈的尸体,就不怕遭报应吗?再说了,我们并没有允许你这样做!”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白泽看了无戒一眼,神色淡然的,“我这是在查案,落尘方丈暴毙,这死因,我作为县衙里面的人,难道不应该查明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