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缓慢走上前,从袖袋中抽出了锦帕小心的擦拭了柳青芜之间的血滴,见着不再往外面流血了才算是安定下来:“怎么就伤着手了呢,往前也不见您怎么弄着了的啊。”
可不就是如同景秀说的,往前柳青芜对于针线活是不熟悉的,甚至可以说是打小就没碰过几次针线,却从来不见伤了什么的。这会儿都熟练了,却还是受了伤,难免叫人担心。
柳青芜接过景秀将其的绣盘,也不再继续在手里面拿着了,放在了边上的矮几上,轻声问着景秀:“你可是知道最近太子都在忙什么的?这两天我总是有些心绪不宁。”
说话时候,柳青芜皱了皱眉头,不安的感觉愈发的深刻。
景秀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终归是不好告诉柳青芜,箫陌黎被人告了一发,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吗?
不见景秀回答,柳青芜大约是知道当真是出事儿了,慌忙的起身往外面去。
“小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小心着点肚子里面的孩子。”柳青芜是练过武的,如今若当真要跑起来自然不是景秀可以追的上的。
柳青芜慌慌张张的跑出了芜桑阁,却还未来得及在踏出去,便叫人拦下。
“太子吩咐,这两日外面风头紧,请太子妃回房中休息。”羽上怀中抱着剑,面无表情的阻拦了柳青芜的去路,说着话也是不含丝毫欺负的。
柳青芜不自觉的有些后背发凉,她清楚的记得,当日箫陌黎说过:“若是见着了羽上,那便是当真出事儿了。”
出门时候拿过的瑶芳伞便在手中,柳青芜抬眸看了一眼一点儿也没有准备让开的羽上,直接从伞柄中抽出了短剑:“让我出去。”
羽上约莫是不曾想到柳青芜的伞里面藏了短剑的,更加不曾想到的是柳青芜竟然会武,神情有些微的变化,而后便又陷入了僵硬:“太子是为了太子妃的安全,还望太子妃莫要为难羽上。”
都到如今这个时候,箫陌黎不知道是何等情景,柳青芜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却过问羽上说了什么,拦着自己的缘故到底是什么。
举了剑,便直接朝着羽上刺了过去。
这会儿却是苦了羽上了,怎么说人家都是太子妃,而且还是个肚子里面怀着小主子的太子妃。即便是太子妃武艺高强,他连拔剑相对都是不敢的,万一伤着碰着了自己可是赔不起的。
柳青阙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柳青芜苦苦相逼,招招致命,羽上小心多上处处化险为夷,果真的……胡闹!
“柳青芜。”柳青阙上前,直接击落了柳青芜手中握着的短剑。
柳青芜从来不曾见过柳青阙这般模样,柳青阙向来都的宠着疼着柳青芜的,自然是一点儿都不希望她磕着碰着的,这会儿看着她的目光根本就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恨。
遗恨……
柳青芜略微颤抖着身子,小声的唤道:“三哥。”
“你倒是还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柳青阙冷声的反问道,却在下一瞬间便意识到了自己过于严肃,看着从来都是与自己嬉皮笑脸相对的柳青芜,这会儿却是颤抖着身体唯唯诺诺的说话,不觉的便是一阵阵的心疼。
小心的把柳青芜揽入怀中,拍抚着她的脊背,轻声的安慰着说道:“方才哥哥是怕你伤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了?是哥哥凶了一些,同你道歉好不好?”
柳青芜仿佛脱了力气一般,双腿有些虚弱的靠在柳青阙的身上。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揪住柳青阙的衣袍:“哥,你知道陌黎怎么了对不对?你知道的。”
听着柳青芜带着哭腔说话,柳青阙终归是一声叹息:“终归是要叫你知道的,如今先回屋子里面好不好?你这般在这里闹腾也是无济于事的。”
南箫太子箫陌黎,贪张枉法,证据确凿。
“怎么会呢,陌黎决然不会这么做的。”柳青芜在听过柳青阙简单阐述之后,呢喃着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他自然是不会的,必然是有人陷害他。这一年缴纳粮食向来都的大事儿,交予他处理自然是皇帝信任他,只是到底是不够有经验,约莫是叫人在账面上动了手脚才是。”柳青阙心里面明镜儿似得,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估计是比箫陌黎本人都清楚的。
动账本的手脚的事儿,是他吩咐下去的,人也是他从箫庭川那里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