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太子爷,草民知罪了知罪了,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头离不开啊!”那人看清楚了来人,缓慢跪趴着到了箫陌黎的脚边,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妄图留下一条性命。
箫陌黎别开了腿,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那人仿佛的收到感应了一般,抬头颇为可怜巴巴的看着箫陌黎,却委实叫箫陌黎看不见那双眼睛里面的悔过之意的,余下的只有遗恨。
箫陌黎冷着眸子,默然说道:“我这还没问呢你便先认罪了,你自己倒是说说,你有何罪过?”
“草民不该乱在送给太子妃的点心里面乱加东西的。”那人倒也算是诚实,大约是自己自己这会儿也是大祸临头了,如若不是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勾当,也多半是不会呆着这里的。与其等着别人说,还不如自己坦白从宽,说不准也好保全自己一条性命呢。
箫陌黎冷哼了一声,依旧是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含丝毫情绪的说道:“你可是知道,你往点心里面塞得是什么东西?”
“那过来吩咐我的只说是补身子的药,并未多说……小的,小的也不过是一时起了贪心罢了,并未知道太多啊……太子爷饶命饶命啊……”那小厮叫吓破了胆子,趴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那磕头的速度叫人看着有些眼晕。脑袋撞击地板的声音,叫原本沉寂的柴房回想着声响。
箫陌黎开了一样墙上印刻着的倒影,默然觉得,如此小人,委实是不该留着的。
箫陌黎蹲下了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见财起意的人我到也看得不少,你这般傻的我却还是第一次见着,我府上人严刑拷打的本事有的是,不怕撬不开你的嘴。”
箫陌黎勾了勾嘴角,仿佛心情很好的模样,起身时候却意料之中的被人拽住了裤腿。
那跪趴在地上的人,污浊的双手紧紧的拽着箫陌黎的衣角,哭喊着说道:“小的说,小的说……”那人大约是也被吓破了胆子,方才还存在着一些侥幸的心里,如今叫箫陌黎这么一弄,多半也明白自己如若在不当真的坦白,只怕从宽是决然不可能了。
“小的原本是将军府上的点心师父,这药是我家小姐叫我放的,小姐对我一家老小有恩……”那人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到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楚,不过是报恩的罢了。
箫陌黎冷着眸子看着地上的人,如若他信了,自己便是当真的傻了。楼戈月曾经在将军府是什么身份,别说是对别人有恩了,她那时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即便是有恩,却也说不过去的,这点心师父是什么身份,箫陌黎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对于死到临头,还不愿意坦白的人,箫陌黎冷笑:“所以,你便可以罔顾别人性命?”一脚踢开趴跪在地上的人,“羽上,这人在这事儿上也留不得了。”
羽上答了一声,箫陌黎也不好在这里多留,看了两眼周围的场景:“这地方烧了也就烧了,不是多么值钱的地方,给死了的人家人一些钱财足以生活。”
箫陌黎这话已经吩咐的清清楚楚,如若还听不明白这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大约也不必在太子府做下去了。
柴房外面原本守着的四个人,一人手中拿了火把,两人手中拿了火油,剩下的一人将柴房的房门落了锁,引来了里面的人一阵拍打门扉的叫喊。
羽上站在火源之外,看着火舌吞噬了那原本便不大的柴房,而后看见闻讯而赶来救人的一群人。
柴房走水,这类地方堆放着太多的柴火,要扑灭自然是不容易的。更何况也不是什么放置了贵重东西的地方,自然也就只是防止着火势走远罢了。
当夜,太子府上柴房走水,却也并未多大的顷刻之间便叫人发现了。但是,到底造成了伤亡,毕竟谁人想得到竟然有人在柴房里面呆着。也幸亏是太子府上出事儿,毕竟是说不好的事情,那帝王将相家里面的事情,是是非非因故循环。局外之外的人,自然也不好多说闲话,只当是个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
“柴房怎么会走水?”柳青芜询问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如今眼前是一片烧焦了之后的狼藉,乌起码黑的,大约是可以想象得到当时是何等模样。
走水是昨晚上半夜时候,火势方才起来没多大时候便叫人发现了。但是,这火刚起来便已经是淹没了整个柴房,想救也救不了了。箫陌黎过来瞧过,下人说这火是就不过来,只能等着没东西可以烧了自然也就灭了。言罢,箫陌黎吩咐了下人,莫要打扰了太子妃休息,故此柳青芜到了今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太子府昨晚上走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