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自然是不愿意听见这般的言辞的,她同何芸兮相依为命了这么长时间,如何能够忍受自己女儿就这儿离自己而去?
更何况,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你这小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我女儿未来如何,你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凭什么在这里妄自判定?!”何氏是当真被气得不轻,一副要同那人拼命的模样。
容云离上挑着眉眼看着那位吹胡子瞪眼的老夫人,仔细的想了想,在身边手下一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意味怕死要发火了的,却没想到容云离竟然没生气。
容云离要做的事情,是没什么人能够阻止的。
何氏尚且来不及反应的功夫,容云离便已经直接跳上了马车,落在了何芸兮的身边。
马车之内也不过就坐着何氏同何芸兮两人,这会儿容云离突然进来,自然是吓了何氏一跳。
外头守着的常家的家丁甚至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就让容云离带过来的人给拦在了马车之外。
“我家公子今儿个心情好替你们家姑娘看诊,不识相的尽管上来找死就是了。”那小厮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模样,可是那说话的架势模样可当真不像是这么个小娃娃该有的。
容云离对于自家手底下的人一般架势,半点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笑脸吟吟的看着何氏一眼,而后半眯着双眼说道:“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方才的确是我态度不好说话过分了些,却也当真是实话实说。”
容云离握着何芸兮的手,实际上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功夫而已。
他是这临安乃至全国的天下第一名医,不过是老远的就能够闻见何芸兮身上的味道,对于何芸兮的情况早已经是了如指掌。
轮到了这会儿了,合适这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恐怕是真的那个唯一能够救治自己女儿的人。
何氏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儿郎的模样,等待着他诊断的结果,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的生死啊,如何能够轻易怠慢。
“这位小姐身上中的是蛊毒。”容云离从自己袖袋之中取出了一个青花的瓶子,“根治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了的,这瓶东西倒是能够抑制一两个月。”
何氏已然是被吓得不轻了的,她这辈子什么时候还见过蛊毒这种东西了,更加不明白为何有人要谋害她们母女。
这些年来,一直在小村子里不问外面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打扰。
小村子里的人都是待人极好的,而且她们母女和那些人也不存在着什么利益纷扰,如何会有人要对何芸兮下毒手。
容云离自然是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的,就算是清楚他也不太喜欢去搭理人家家里的事情。
“这临安恐怕除了我,也就没什么人能够救得了这位姑娘了。”容云离信誓旦旦的说道,他自然是有着一份子的自信的。
何氏早已经是六神无主,现在听到这一番话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当做是方才我出言冒犯的赔罪吧。”容云离有些不情愿的嘀咕了一句,而后看着何芸兮,端详着一张早已经被病痛折腾的不少日子的,“姑娘的病症我会出手。”
“如此,便多谢……这位公子了,不知道这……”何氏有些为难的看着容云离,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的。
有人愿意出手相救自然是最好,只是她们如今说到底是寄人篱下的……
容云离看了一眼外头站着的常兴,上扬了嘴角冷笑了一声:“想来这位常家大少爷是得到了只需要把你们母女两人带到临安就好了的命令,至于这去往何处,也不慎在意的吧?”
容云离这人说话想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这般说,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了的。
常兴听着,脸色自然是不好,谁人愿意被人讲自己心里面的心思个说出来的?
容云离也只当做是没看见常兴的脸色了,看了一眼拦在门口的小厮:“四儿,回府。”
一直等到了马车停下,这才明白这个赶在当街懒人,言辞不善语气不佳的人,当真是有如此理由的。
那是如今帝王的长子,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十五岁便出宫建府,却从来不管朝堂之上的事情,到了如今恐怕也没什么人不知道这人的本事了。
有容云离在,自然是轮不上常兴如何的。
何氏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村妇,如何不明白方才在街上容云离说的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