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女婿,哪里是他妈高攀的起的,更何况……更何况哪里有高攀的机会啊。
她依旧是绞着袖子的,眸子仍旧是澄澈的。她也不想的,若是一早便知道了,她便管这些自己了……只是,当初她不知道……只是,若是知道的早了,她便能不走到这步吗?
这便是身不由己的,哪里是她想管住便管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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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自己的处所,凤暮斜在暖阁里摆了茶具,备了糕点。
“姐姐,今日我和师傅学了几样糕点,你过来尝尝,试试味道是好还是不好。”凤暮斜拉着凤日夕便坐在了桌前,一点不提其他的事情。
“姐姐,师傅说这叫水晶糕,说是做的越是剔透,便越好。”她将白色的糕点递给凤日夕,“但是我试了好久,始终是做不出来的……你先尝尝这味道怎么样……”
……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若是想哭便哭吧。”瞧着自家姐姐这般子模样,她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
“凤暮斜儿,若我哭的出来,我便当真哭了。只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哭,又有何用呢?”她起身走出了暖阁,却是往外边去的。
凤暮斜想着跟上,却叫凤日夕喊住。无奈,只得看着人走远了,慌忙去找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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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刚置办了不久的小院子时,阿斯早便站在门口等着了,瞧见自家主子来了便慌忙迎了上去。
进了屋便见了坐在正厅里人,那人是当今左相府上的千金,身来便是一身荣华。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般的人,他又该如何相待。
原本便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如今却叫人硬生生的牵扯在一起。
“不知李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他实在是无法平心静气相对的,说不上什么待见不待见,一早便不想要的人,却被人硬塞给你,论了谁都是不愿意的。
“你便是这般不待见我?”
“李小姐言重了。”
“呵,百里断弦不要以为我瞧不出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打从定了亲事起你便变着法的想着解除了婚约。如今我便将话撂下了,这亲事,你休想解除。”说话,便带着随身的两个丫鬟离开了。
她,当朝丞相的掌上明珠,别人是想娶却娶不到的。他,百里断弦倒是好的很,送上门了却是不要的,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慢着。”
她欲走,却叫身后的人喊住,心中想着这人该是知难而退了的,却不想竟得了句叫她气的胸口疼的话。
“如今我也将话撂下了,李飞晴要嫁我百里断弦,便是上了青天也是做不到的。”然后他拂袖进了里屋,“阿斯送李小姐出去,往后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气的浑身颤抖,终究是甩袖而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信他百里断弦当真有上了天的本事,闭着百里家的宗长将婚事推了。
断弦坐在书房内,铁青着脸,却是什么都不发作的。
“公子,你若是心中有火便摔摔东西,实在不成你便打我吧。别憋在心里,身子才好不久,不能再垮了。”阿斯瞧着自己公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着急的,却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他这般说了,却仍旧不见断弦有什么动作的。
“公子,你若是垮了,凤日夕小姐该怎么办?”
便是这么一句,却叫他恍然回神。
是啦,若是他也失了阵脚,那似水般的女子该如何是好?那般的女子,如何承受的住呢?
断弦休整了一晚上,一清早便起身往凤府去。
才到门口便叫门房拦下,不管如何,便是不让他进去的。最终见他死缠烂打,方才说了实话:“老爷吩咐了,若是百里家的人来了,皆是不见的。”
他是想要硬闯的,却叫闻声赶来的凤暮斜拦住:“百里哥哥,你回去吧……姐姐昨天傍晚出去了,到如今都不曾回来……”
“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人在锦湖边瞧见了姐姐的东西……不知……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形的……爹爹已经叫人去找了,找了一夜了都不曾有半点消息。”
锦湖……凤日夕……
第一节恍若晴天霹雳一般的落在身上,如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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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凤日夕被一家农户送回了凤府,自然是举家欢庆的,而在凤府之后潜伏已久的人自是要速速撤去的。
“公子,凤小姐已安然送回府上。”方才在凤府外摆摊的小贩,如今正恭敬的站在船舫上,话语落了,人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斯站在断弦的身侧,小心的问道:“公子,便这般放了凤日夕小姐?”
“往日是我天真了,有些东西不是我不愿,便能不要了的。”手边的茶几上放了一纸书笺,是今早自主屋送来的,百里一宗宗主亲笔所书的书信。
船舫悠悠的驶在河上,**起扬扬水波,舫上挂着的图腾足显船上人的尊贵非常。
去往的是都城的方向,
百里宗主飞鸽传书,令百里断弦速回京都,行大婚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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