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娘亲并非明媒正娶,他也是那女人在外偷生的。前些年在南方名声大振,百里家才叫他认的祖归的宗。”
四公子,自然是应当听过的,当今世下白手起家,凭着自己的本事三年之内成了一方首富,如此人物如何不叫人知晓。
只是叫凤日夕不曾想到的,这般的人物,竟是方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只怕是要叫不少女子,为之倾心了的,不知又该叫多少女子黯然怀春、伤怀遗憾了。
江上扬起一阵箫声,细闻下才恍然察觉,竟是《凤求凰》。
“姐姐,这曲子真好听,不知道是谁吹的。”
船帆在江上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靠了岸,这船才停岸凤暮斜便跳了下去。
身子倾斜的人被少年一把接住,随后便是一阵笑闹的动静。
“你这丫头,怎还这般不知道轻重的,约莫是凤伯伯又管的宽了。”蓝衣的少年弯着眉眼,贴身站在凤暮斜的身侧,行为亲密,手却是作势要打她的。
“姐姐,玉哥哥又欺负人了。”挣开了言秋的手便跑回了凤日夕的身后,冲着少年吐了吐舌头,一副天真俏皮的模样。
年舒跟在三人的身后,待到三人入了苑子便回了船上等着。
年舒回了船上时,那百里府的船才靠了岸,先下船的是百里家的三公子,见人要走没了却迟迟不见那四公子出来。
待到年舒再去看时,那四公子却是站在一柄小舟上,依旧是一身白衣一把公子扇。面上不见什么情绪,淡漠的仿佛身侧喧嚣的三公子与他无关一般。
呵,果然是与那些个公子哥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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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快瞧那边,看那花开的多好。”凤暮斜指着小池对面的一盏牡丹,吵闹的要过去瞧瞧。
三人将院子走了大半,这儿开的花约莫将四时的都开尽了,好不容易寻了一方亭子。
凤日夕许久不曾走这么多路,一早便有些吃不消了的,坐在亭子里自然是不愿在动的,却又是拗不过吵闹的凤暮斜。
“凤暮斜,我随你过去瞧瞧,凤日夕大约也是累了便在这儿歇歇,一会儿我们便回来找你。”随后便带着有些精力旺盛过头的凤暮斜往小池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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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不知此处可有人坐?”
回头去看,锦衣华服的男子淡然的笑着,眸中似含了蜜一般的望着她。
“公子请坐便是。”凤日夕往一帮挪了些位置,待到那人坐下后,便抬眸去看对面小池边上的人,却再不见两人的模样。
慌忙的站起身来,隐约瞧见那边的人竟是一片的慌乱,不知是出了什么乱子。
心中念着可莫要是凤暮斜出了事才好,脚下却是不停的往小池去的。
“敢问,这儿出了什么事?”
断弦微蹙了眉头,回头便瞧见方才坐在船舫上的女子,一脸惨白的看着水面。她的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袖,浑然不知自己慌乱的模样,被别人一览无余的窥视着。
“无事,只是方才苑子里的一株名贵的牡丹落了水,大伙儿均在这儿瞧瞧热闹呢。”依旧是淡漠的调子,却是在不自觉中提快了速度。
听了这般的回答,紧张的难以自持的思绪才堪堪的恢复,发觉自己的失态,慌张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微微垂着额首:“方才是我失态了。”
“姑娘是为何这般慌张?”
“我妹妹方才在这边与自小一同长大的玉公子一起的,只消了片刻便不见了他们,却又瞧见这般慌乱,故而以为……叫公子见笑了。”
她这才再次抬起头来,眸中尚且还含了水汽,这般模样竟叫断弦望的痴了。
若是与那京都第一美人儿一较高下,她,凤凤日夕自然是没得比的。却便是这般的,他,百里断弦便的觉得这人儿妙的很。
“姑娘可是方才那画舫上的?”
她如何能想到这般的人,竟然是要记得方才锦湖上的匆匆一瞥,叫她不禁有些愣住,生生的说不出话来。
瞧着她楞楞的模样,他心下便是一阵阵的欢喜,这般妙哉的人儿,实在是世间难寻的。
他只是站在她的身前,也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的垂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