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像水一样，缓缓地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女灵闭上眼睛，脑海里先是空白，然后慢慢地开始涌进来一些东西。
那些片段从细碎，到慢慢地变得完整。
有她、有萧风尘、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和物。
记忆像潮水一样，汹涌地拍打过来，直至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都想起来了吗？”
一道沧桑的、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叶书缓缓扭头，看见了白雾那张和蔼的脸，他微笑着看她，身后有淡淡的光芒在闪烁。
“你……”
这边的山崖开始塌陷，但是他们此刻待的地方因为是最高处，暂时还是安全的。
“是我。”
白雾道：“没有时间了，你看见那边了吗？”
叶书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不远处的浓厚云层散开，天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劈开了一样，有一条细细的缝隙在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黑雾。
那边还有几道身影在搏斗。
确切地说是几只东西在围殴萧风尘，央错和四只体型健壮的黑狼将白狼团团围在了中间。
“萧风尘！”
叶书顿时目眦欲裂，站起身就想过去，然而前面却没有路，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没有用的。”
白雾摇头叹息，“他身后那道是最后的屏障了，两界融合没有成功，如果那道屏障破了的话，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的。”
叶书怔怔：“已经失败了吗？”
白雾点点头，“对啊，失败了。所以他们想要毁灭这一切，毁掉这个世界。”
‘他们’，指的应该是叶琉和另外一个白雾。
叶书抬头看着这个面容苍白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正气的男人，这个大概是白雾的分身吧。
就跟稻花村后山上的阿翠一样。
他们都是从主体里分离出来的，很微弱却善良的存在。
萧风尘顶不住了，他对付央错加上那四匹黑狼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他身后那道薄弱的屏障。
这些东西目标不在他，而是要撕裂那道屏障。
“放弃吧，千尘。”另一个白雾从云端里出来，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萧风尘感叹：“何必呢，你守不住的。”
萧风尘身上白色的毛发被鲜血染红，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白雾，一口咬住一匹试图冲过来的黑狼，发狠地咬断了它的喉管。
黑狼的尸体被狠狠地甩出去，瞬间跌落了万丈悬崖。
其他三匹黑狼被震慑住，虽然没有后退，但也没有再上前。
只有央错杀气腾腾地扑过去，利齿撕咬，萧风尘一边挡着身后的屏障，一边与他缠斗。
“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白雾的声音带着叹息，“千尘啊千尘，你还是这个样子，不放过一点点的希望。不过能怎么样呢，你---”
“有希望总是好的。”
另一个白雾忽然出现，打断了云层里的话。
他们两个其实是一个人，只是一个黑，一个白，白衣服的，是白雾身体里分裂出来的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