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叶书看着她，声音有些悲伤，“回头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不好？”
叶琉慈爱地抚着她的发梢，半响，她摇摇头：“傻孩子，奶奶早就回不了头了。”
叶书怔怔：“怎么会……”
叶琉说道：“异兽已经进入人间，我们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到时候有了人类的信仰，有了人类的供奉，我们就有了力量，我可以让你的父母都复活过来！”
“……”叶书后背有些发凉，“让我的父母复活？”
“对，有了足够的力量，我就可以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叶琉微笑，“还能让人类永永远远地记住神明，这不是很好吗？”
叶书想到了老宅里的那棵桂花树，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既然您想复活我的父母，当初为什么还要吃掉我爸爸？”
叶琉叹了一口气，“小书儿，你不懂，我们山神的本性就是如此，优胜劣汰。”
对于叶书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叶书是不懂，她不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嘴巴张了张，一时也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小书儿，你跟奶奶一起走吧，你也是神，你就甘愿一直被人类遗忘下去吗？这样总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没有信徒而彻底消逝的。”
叶书摇摇头，“那我宁愿就这样消逝。”
“真是个执迷不悟的傻孩子啊。”
叶琉叹息了一声，她抓住叶书的手腕，脸色却猛地一变，震惊地看着她。
叶书没发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说道：“不管是人类还是神明，存在的意义不一定是要永存，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消亡的话，那也是天意。”
“天真。”
叶琉的语气慢慢冷了下去，“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天真！”
叶书还想再劝她，“可是有时候……”
叶琉打断她，“没有什么可是，人类都是阴险狡诈的东西，如果不能同处一个空间生活，大不了全部杀了，总之这件事情已成定局，谁都阻止不了！”
“……”
叶琉决定要做的事情，的确是没有转寰的余地，她是抱着灰飞烟灭的决心在做这件事情的。
叶书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深呼吸了一口气，叶书问道：“白雾到底在忌惮我什么？他不能直接地杀死我，可他好像一直在挑拨我和萧风尘的关系。”
“他当然忌惮你了。”
叶琉忽然一笑，叶书敏锐地反应过来她的不对劲，觉得奶奶这一笑好像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小书儿，怎么，萧风尘没有告诉你吗，你的存在就是为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死去啊，等你的神识彻底苏醒可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不过可惜啊可惜，我们都多虑了，你的神识，在我们成事之前大概是苏醒不了了。”
叶书整个人茫然，她还想再问什么，先前那些消失的蜜蜂忽然嗡嗡嗡地飞了出来。
叶书整个人被蜜蜂们麻麻烦烦地包裹住，她看见叶琉在笑，笑的很邪恶，她张开双臂，大笑着说了一句：“天助我也！”
什么意思……
只可惜叶书张开嘴巴却发不出来一丁点的声音。
在一阵嗡嗡嗡的声音里，她昏了过去。
……
叶书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睁开眼睛的时候目之所及是一片茫茫的白雪，一眼望过去天地之间都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