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到了？”
萧风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叶书不问。
她把电视机关了，挨着萧风尘坐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沉默了好久才轻声开口：“那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有。”
萧风尘低眸看着她白净的小脸，“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旁人觉得我偏激残忍我无所谓，但是我说了，你别害怕。”
害怕吗？
叶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人的时候都没有害怕，还能怕什么？”
萧风尘也笑了一下，声音低低徐徐：“这件事情大概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了。”
叶书当时因为受天狼族内乱的波及，魂飞魄散，形神俱灭，萧风尘拼尽全力也只能留住她一抹残魂。
之后叶书便经历了几百年漫长的沉睡，魂魄不全她就无法投胎，如果一直无法投胎，她或许会就这样沉睡下去，直到永远。直到后来萧风尘听说有一种东西的血肉能滋养魂魄，他毫不犹豫把那个东西弄了来，用其血肉来养妻子的魂魄。
叶书听到这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侧头问他，“是什么东西？”
“鲛人。”
“……”
“那是存于世间的最后一个鲛人，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月，即将成神之际被我杀死了。”
“……”
叶书心头一紧，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因为我曾经食用过鲛人的血肉，再和我自身的体质一结合，所以别的兽类才会对我虎视眈眈的！”
她自己本身就是神，又吃了一个即将成神的鲛人，所以哪怕现在是凡人之躯，可是有些东西鼻子灵敏，所以才会频频地找上她。
“是。”
叶书：“……莽山大神说的，要把我绳之以法，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是。”
“……”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萧风尘抓紧了她的手腕，“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但我不后悔，叶书，能把你的魂魄养好，让你重新投胎，让你继续存活下去，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叶书还是不说话。
萧风尘看着她素白的小脸，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你生气了？觉得我残忍？”
“不是。”
叶书摇摇头，叹一口气，答非所问，“按照神明的律例，这样的罪责会被怎么样？”
他们俩，一个杀死了鲛人，一个吃了鲛人的血肉，这在凡人的法律里都是死刑。
“不知道。”
萧风尘看着她的脸：“可能会被凌迟吧，或者关进什么地方里，生生世世不得再出去。”
“……”
“害怕？”
萧风尘把她搂紧，嗓音温柔：“放心吧，他们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不会天天都有时间盯着我们不放的。”
叶书怎么可能他说放心就放心？
她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奶奶的死，还有父亲的失踪，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几块巨石同时压着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