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摇头。
那个女警察的话当时让她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什么念头，但是闪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捕捉。
叶书喝了半杯温水，想起什么，从鱼缸里掏出写着奶奶生辰八字的字条，结果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狐疑看向鱼缸。
一一和二二都把脑袋缩进了壳儿里，装死。
叶书可没这么好糊弄，皱眉开口：“你们俩也占卜不出来？”
“别为难它们了。”萧风尘走过来握住叶书的肩膀，“别说它们，就是我也算不出来。”
“什么？”
叶书愣愣看他，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奶奶她不是人类？”
“是。”
萧风尘也不隐瞒她：“但是你放心，她是神裔，不是异类，所以我才一直算不出来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天狼族非妖非神，若是其他的异类，萧风尘一眼就可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神明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是神秘的。
除非是像九涤姬那样自甘堕落沦为异类的神。
“神裔……”
叶书喃喃着，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身后朱红色的木质沙发上。
奶奶居然是神明……“可神不是永生的吗，我奶奶为什么会失足溺水死亡？”
“神明永生需要信仰，需要信徒的供奉和香火，一旦没有了这些，神明其实和普通人一样，要么等着自然而然地生老病死，要么，就像九涤姬那样，为了永生，违背神的意愿，自愿除去自己的神籍，沦为异类，靠残害美貌的年轻女子，吸食她们的魂魄，延长自己的生命和保持自己的容貌。”
“……”
叶书知道奶奶不是那样的人。
记忆中的奶奶多善良啊，小时候偶尔有乞丐进村乞讨，奶奶总会请他们吃饭，吃完了还会给他们装一些吃的带走。
“叶书。”
萧风尘握紧叶书的手，“其实你不必想太多，奶奶既是神裔，死后是可以投胎转世的。”
“真的吗？”
叶书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摇摇头：“可我总感觉，奶奶的死有蹊跷。”
她把自己两次入梦的梦境告诉萧风尘。
这件事情萧风尘并不知道，那只风铃清月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月才弄出来的，他一直视如珍宝。
风铃能让人入梦，看见一些自己曾经心中所想却没有实现的事情。
可让叶书入梦，这件事情清月之前并没有同萧风尘商量过。
萧风尘揽着叶书细弱的肩膀，温声问她：“你看见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吗？”
“……她的头发很长，是金色的。”
那一次在车上梦见天外雪原的时候，叶书也在梦里见过那个女人，长长的金色头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始终无法看清楚她的脸。
“那是谁？”
叶书仰头看着萧风尘，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不死心，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叶书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回来参加奶奶葬礼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那时她的确是有过那样的念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