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这样啊,你说的对,未免她伤着我,我还是不去了,保命要紧。”
荔子:“……”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
荔子的脸皱成了一个苦瓜:“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想求您帮帮堂主,也可怜可怜咱们这些下人吧!上回堂主发这样大脾气,已经是一年以前了……那时候还亲手勒死了两三个下人……”
她说着,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凌霄的眉心不可察觉地跳了跳,如此残暴,看来这洛云溪果然不堪,每次生气都能使人加速衰老。
那行,他就更不该管了,气死了也好,也算为民除害了。
凌霄的脸色忽然白了一白,如同变脸似的开始变得和下人一样惶恐:“活活勒死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看来我更该好好待在此处,关紧门窗,免得受伤啊!”
那荔子睁大了双眼,不是,她是来求凌先生去救人的,怎么他也开始害怕起来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还要再说,凌霄已经站起了身子,一边推搡着她一边说:“诶,真是可怕,你也赶紧回去吧,我先把窗户门口都关上了,否则让堂主听到我的一点动静,保不齐要冲过来砍我。”
荔子被推得只能向外走:“怎,怎么会?”
凌霄并不理会她的话头:“怎么不会,你都这么说了,我岂有不相信的道理?”
“堂主平时对您言听计从的,您开口劝两句她一定会好受许多,说不定就不……”
“砰”的一声,荔子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隔绝在门外了。
她脸上的愁苦如同交缠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丝线一般,越来越乱。
就这么在凌霄门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舍地离开了偏殿。
站在门后的凌霄,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脸上的表情忽然冷寂了下来。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触手生温的扳指,看来,柒王那边是开始动手了。
洛云溪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仗着洛家在边境的实力,私下对着下人暴躁蛮横,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看不爽了就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看得爽了就随手赏个吃食。
脾气变化无常,他冷眼瞧了好几天,只觉得侍奉此女的下人真是提着脑袋来伺候的。
不过因为洛颐堂给的月例银子高,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干着差事,他也不是不知道。
跟了这样一个主子,还真是倒霉。
凌霄就这么空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乏了,耸了耸肩,又看了一眼房门窗户是否关好,转身走到床榻前坐下了。
等那名小婢女赶回正殿时,洛云溪正面红耳赤地训斥着几个下人。
都是平日里守在殿中或者殿外的下人,方才还在外头掌嘴,如今已经被她叫到了自己跟前教训。
“是你?”
“还是你?”
“是谁嘴贱走漏了风声?”
“还是说你们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来害我洛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