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璟柒没忍住笑出声来,水葱似的玉指朝着他身前的碗筷指了指:“碗筷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干净得很,你吃空气饱的?”
穆司辰不耐地撇开自己的眼,朝向她的反方向。
颜璟柒故作沉吟,拍手叫道:“还是,气饱的?”
穆司辰眉头微皱,不愈之色更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看着那一桌佳肴故意叹了口气,“诶,你虽然被禁足了,但是吃穿用度一律不减,我也没让他们苛待你什么,还特意让人做了一桌你爱吃的饭菜,可惜,你连筷子都舍不得动。不知道粒粒皆辛苦,真是浪费了一桌子粮食!”
“为什么?”他出声问。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囚禁了他,却还给他这样优渥的待遇。
颜璟柒也不再同他打哑谜了,将胳膊肘交叠后放置在桌上,目光灼灼,嗓音变得郑重其事:“因为,我要你,同我演一出戏,所以需要你委曲求全一下。”
穆司辰目光一沉,几乎是刹那间就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今日的事,全是你在做戏?”
是问句,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颜璟柒嘴角一勾,右手轻拍桌面,这男人,果然听懂了。
“人生一直都是在逢场作戏,太过认真的话,你就输了。”
穆司辰原本有些轻蔑的眼神倏地转为正常,“你早就知道是他做的?”
颜璟柒轻轻摇头,“当然不是,我没那么神,可以提前预知他想要做什么。要说真正确认,也是从他为了你的事,向我分辨不休开始的。”
“欲擒故纵,你玩得很好。”
“当然,没两把刷子,怎么收服你这种桀骜不驯的小野兽呢?”女人带着几分调戏的目光看向他,故意逗弄他玩耍。
穆司辰看着她轻佻却又勾人的桃花眼,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不自在地别开脸去。
“野兽都是没有人性的,一旦放松过度,只会适得其反,被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颜璟柒单手撑着下巴,托腮漫不经心道:“对于猎人来说,越难以追寻的,才越能勾起猎人的胜负欲。况且,我从来不做简单的事。”
“你将整个如梦阁的琐事交给他打理,大权在握,你在外头又无暇分身,他自然有机可乘。”
颜璟柒的目光轻轻扫过他的面庞,带着一抹看不出意图的笑意,“你也真是的,人家把东西放在你妆台底下你都不知道,蠢!”
穆司辰神情不由自主的一僵,无声的尴尬蔓延至全身,“我从来不去妆台。”
颜璟柒眼眶微动,怀疑地看着他,“不是吧?作为一个西厢男人,你竟然从来没打扮过自己?”
穆司辰不自然地别开脸,闷不做声。
谁知颜璟柒却愈发好奇,整个身子都朝他那边靠近了些,“不是吧,你这皮肤,吹弹可破,肤如凝脂,你竟然从来没保养过自己?”
乖乖,还有天理吗?
人家千辛万苦地保养自己,各种药材内调外养,都没有这个什么也不做的男人来得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