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出巡?”容慕旋伸出了小爪子,捏着人的下巴颌左右打量,眉角皆是笑意,“皇上胆子挺大的啊!”
这种轻佻的行为,元风停并不在意,就当是他家皇后是在夸赞自己,乃有胆有谋的一代明君也。
心里美滋滋,嘴角笑意更浓,捉住纤纤玉手便道:“皇后谬赞。”旋即看了一眼桌上的状纸,笑意却又消散,温和的凤眼多了一份凌厉,让人不觉一寒。
果然,君王的性情是阴晴不定的,不过,也却实:
西州,瀛州,渭州当官儿的太过放肆,怪不得惹人皇帝不快。
容慕旋叹息一声,抽出了手,重新执上了写的密密麻麻的状纸,捡了几条重要罪状,凝眉道出:
“西州,郡守,为谋取暴利,私自开矿,密密关押无辜百姓为其开采,民多怨;瀛州,守将私自铸造兵器,拉兵充实军营,至使瀛洲百里壮丁皆无;渭州,云城太守称霸一方,强抢民女,以杀娈童娈女为乐,害的百姓日夜闭户!”
说罢,气愤的抬起头:“都不是人养的!拿着朝廷银子不想着为百姓办事,反而啖百姓血肉,吃人不吐骨头,所以皇上要微服私访,臣妾也要去!”
话轱辘转了一大圈,原来打的是这个注意,可他不许。
“皇后想都不要想!”元风停顿时黑了脸,将人攥着的状纸夺回,接着道:“本是朕的事,皇后还是别冒风险参与了。”
毕竟,那三个地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其中的水有多深,只有他多年派人明察暗访才得个五六分,又岂会让她以身犯险,如她所愿,还不如让她做个深宫妇人。
书房里顿时静默无声,看着皱着眉头的皇上,容慕旋便知没戏,可她就是不甘心,提起裙子,挪呀挪,扬起一张含着泪珠儿的脸:
“皇上,你就让臣妾去嘛,您看,这宫中这样无聊,那些个妃嫔对臣妾有不安好心,万一你走了,他们欺负我怎么办。”
看着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元风停抹着未饰装饰的脑袋,轻叹:“皇后彪悍,你不欺负那些妃子就不错了!”
扯着人衣袖的手悻悻手回,泪眼婆娑也马上消散无影,皇上说好像有道理。
可她,不想放弃。
“皇上!”容慕旋垂死挣扎,上下其手,捏肩捶腿,“皇上,你都说臣妾彪悍了,那就证明臣妾不是无用之人,我一定不会拖皇上后腿的。”
殷勤的好不周到,可元风停愣是盘膝而坐,不发一言,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周围寒气更甚,垂着的手也立即止住了,容慕旋看着皇帝无动于衷,决定出最后杀手锏。
绣着的金色凤鸾红袍一甩,跪在了地上:“皇上,实不相瞒,臣妾想去渭州看看镇守西南边关的哥哥,还望皇后成全!”
哥哥,容沐风!元风停狐疑的看了跪着的人一眼,这才几次,容家还有一将军,正在靠近西南边界的渭州守着。
只是近年西南无战事,大抵是对这位年少有成的将军有些屈才,毕竟容家的这位将军少年老成,以万夫莫开的气势击退了西南的狄蛮!
只是,自从两国交战后,这将军就一直守在那儿险地,五年未曾回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