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以为那巧婆婆没有灵力吗？”
“巧婆婆？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以过往来看，她的确是没有灵力，只不过有几分北疆之异术罢了。”
我微微敛眉，示意陌欢说下去。
“本来长老们是看不惯北疆之人的，尤其是巧婆婆这般习得摸取之术的人，可是栈司大人怜悯她年老，不忍将其驱逐，所以便留她在这儿。没想到，她却用异术伤害了你。而如今，她已经被赶出了圣渊。”
我苦涩一笑道：“她哪里是年老了，分明是强健得很！不过就这么放她走了，我倒是有些不服气。”
“毕竟是长辈，我也不能说什么。据说比风一长老还要长上几岁，所以云肆师叔也就放她走了。”
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虽然说那老婆婆没有倚老卖老，但是总归是伤害我的人，我不会就那么轻易原谅她的。
此刻身子并不疼痛，刚才所受的伤大概是被云肆医治好了。但如今陌欢说了一大通，不知是否是失血后遗症，竟让我有些头疼。
陌欢见我不愿意多说，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也不再说什么，只淡淡道：“灵儿刚才很担心你，她守了你一阵，现在去端水去了。”
我微微皱眉，起身端坐，摸了摸额头，并不烫，端水做什么？
见我有些疑惑，陌欢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你还不知道吧，昨日你那小宠物竟然回到了这个地方！”
我微微一愣，沉蛟竟然没有躲着？！
见我目瞪口呆，陌欢又道：“看你的样子必定是不知了，这几日我都住在这里，昨日你那宠物来时，我便以为你也来了，空欢喜一场……不过我还是将那灵物好生养着了，本来打算今日送信给你的，没想到你却是先来了。”
陌欢说了这么一大堆，我尚未消化完毕，他又道：“灵儿对那灵物也跟上心，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那灵物换水……”
“它在哪里？”我掀了锦被猛地站起身问道。
陌欢猛地被吓了一跳，道：“你说谁？”
“沉蛟！”我咬咬牙道。
那沉蛟既然骗过了我与荀墨渊，应当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怎么竟然自投罗网，到了云肆长老这里？
“那灵物就在外屋……诶，菁禾你慢些，你才好不久……”
我窜到了外屋，只见桌子上的的确确是一个大木桶，不过眼下我并不能看到木桶里的状况。
里面究竟是是不是沉蛟，还是说它又狡猾地逃走了？慢慢地向那木桶移动过去，而念力也游走于这个小空间之内，探知着一切。
铺天盖地的灵力！
随着念力的游走，我感知到房间之内充满充沛的灵力！这里的灵力不同于习灵者的灵力那么有条理，而是不断地从那木桶之中，往外窜着……
我心中一喜，那沉蛟果然是在这里！想不到这几日的时间，沉蛟竟然吸附了这么多的灵力，只是可惜它的修行不够，不能够完全消化吸收，所以那些灵力便不断地往外不窜！
“菁禾，怎么了？”陌欢行到我的身边，便要伸手去触碰那木桶。
“陌欢！我们暂且不要吵醒它了。”我低声道。
想来这个沉蛟为了吸收灵力已经耗费了体力，不能够保护自己，所以才不得已来到了云肆的府上。它的做法倒是有几分聪明，显得有几分为人的睿智。
云肆长老为人和善，善于算计，却不是风一长老那般有心机之人，自然是不会伤害于它。沉蛟便是思考到了这一点，而它也料定我与荀墨渊也不会那么快发现他的“秘密”，所以便安心定居于此。
无论怎么看，这沉蛟都是一个有思想的灵物，真不愧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珍惜物种。
只是苦了傻灵儿照顾这么一个心机蛟。
陌欢听我这么说，把手缩了回来，冲我讪讪一笑：“是我唐突了。”
我微微皱眉，不知道是否是我多心了，总觉得如今的陌欢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行事之间没有之前的那般洒脱了。
不过，经历了血契立定和幻虚之境的陌欢自然会改变许多，他这般倒也不稀奇了。
只是突然间，有些想念那个露出八颗牙的陌欢了。
“就让它沉睡吧，这样会好照看一些。”我忙缓声浅浅一笑道。
陌欢点了点头，转过身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我确实有些渴了，便不客气地接住了。茶水下咽，舒服了不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余光中，陌欢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放下茶杯，两个人对面而坐。
“灵儿还好吧？”
“云肆师叔脾气温和，而灵儿与你我交情也是不浅，所以她倒是没有受罚……”陌欢说到这里，却是低了头不再多说。
而他低头之时，耳旁隐隐可见为能够完全消除的伤痕。
想来，在我们分手以后，他必定是受过他师父的罚吧。
心中微微苦涩，陌欢于我，究竟是不能够等同于路人的。他与灵儿之间无论会发生什么，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但是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