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珺对简单的态度,虽然仍有所保留,但多了一些真诚与赞赏,少了一些虚情假意的客套与试探。
严教授从不咄咄逼人,但看得出,之前他是因为严逸谨,才照顾简单,与她闲话家常,却始终不提是否认可他们的事。
不过,基金会这一计,简单成功收买了严教授!
饭桌上,严教授总是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人,还时不时提醒儿子,给简单夹菜。
严教授看向简单的眼神,多了一丝慈爱:“看你瘦的,一定是做演员太辛苦,多吃点,以后结婚让谨儿给你补补身体。”
简单有些受宠若惊:“不用的,我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够棒,可不敢再长胖了!”
严教授一脸奇怪,傻兮兮地问:“为什么?女孩子家太瘦也不好,像你的身高,110为最佳。”
简单……
“那个,严叔叔是这样,演员拍戏需要看是否上镜,人在镜头里会偏胖一些,我再胖镜头就装不下了!”
张芸珺突然调侃道:“老严啊,你钻研生物化学脑子都生锈了,这娱乐圈的弯弯绕,你是不会懂的。”
严教授……
简单知道严教授没面子了,忙打圆场:“哈哈,严叔叔的脑子是典型的理性思维,不接触娱乐方面的事,不了解情有可原啦!再说,我平时傻兮兮的,还挺羡慕学理的人智商高呐!”
严教授被她逗笑,瞪一眼自家媳妇:“你跟小简学着点,不会说话!”
简单低下头:“没有,我嘴挺笨的。”
严逸谨偷偷拉起简单的手,在她手心抠了抠,嘴型说小狐狸真厉害。
简单偷偷踩他脚,一边应付老两口,一边嘴型骂他活该!
严逸谨……
饭后,严教授又开始看报纸,张芸珺嫌他怠慢了客人,几次去抢,他却固执得像个小孩。
“别打扰我学习科学!懂点事,尽让孩子们看笑话!”
张芸珺瞪他一眼,到底放弃了:“也不知道是谁不懂事!”
严逸谨搂过简单,在她耳边夸张地笑:“他们两个就是一对活宝,看清没?跟我爸搞好关系,我妈拿他没办法。”
简单吓得推开他,紧张地看了看对面的人,松口气。
严逸谨一脸不爽:“你干嘛?”
简单翻了个白眼:“在他们面前收敛点,不然让你妈以为我不知礼仪,又要挑刺了!”
这时,严教授突然放下报纸,一脸凝重盯着严逸谨。
“你最近,跟文化局的徐秘书长走得近?什么目的?”
严逸谨心底一惊,随即装作无所谓道:“您老就别操心了,商业上的事,动辄就要拉关系找资源,我做影视文化,文化局的人自然要奉承着。”
严教授一脸不信:“只是商业往来?我听说,文化局重视的新媒体项目,正在民间募集,真正目的是招贤纳士,徐秘书长就负责这个。”
张芸珺一脸担心:“儿子,徐秘书长坐这个位子六年,文化局长都比他在任时间短,此人肯定有不同常人之处,你还是少跟他走太近为妙!”
简单惊讶地看着严逸谨,心底有些生气,却忍着没说话。
严教授目光深沉看了看二人,又拿起报纸:“徐秘书长之前跟A市前任市长走得近,他清楚别人轻易无法接触的秘密,还能安然无恙坐这个位置,可见深藏不露。”
严逸谨沉默了,某个名字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张芸珺皱眉看看丈夫,再看看儿子,突然转移话题。
“小简,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想通了不做演员,我们可以安排你做别的工作。”
简单一脸复杂:“阿姨,您不是接受我了?”
张芸珺淡淡笑着:“我不强求,如果你坚持,那我只好祝福你们。”
当晚,二人离开了严逸谨父母家,僵硬的氛围从路上延续到家中。
严逸谨始终想着父亲的忠告,审视自己做过的事,思绪杂乱。
简单脑子里更乱,不仅是严逸谨隐瞒自己做的事,还有张芸珺的话。
不知严逸谨在沙发上躺了多久,突然往楼上走。
简单叫住他:“你最近在忙什么?公司的业务我不乱问,但你突然跟文化局的人走那么近,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严逸谨没有回头,冷淡道:“说了你懂吗?我跟我爸解释了,没有多余的再讲给你。”
简单愕然看着他不回头上了楼,除了生气,心底隐隐不安。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逸谨的野心,是通过新媒体项目,进入文化局任职?
书房,严逸谨烦躁地浏览着新闻,脑子里却是简单质疑的话。
接近徐秘书长,是因为张沐炀,自己能接触的就是市文化局,所以张沐炀逼自己做这些。
新媒体这个项目,如果拿下,就可以掩人耳目,接触文化局局长,从而协助张沐炀谋取利益。
说白了,就是自己通过商业链接,从徐秘书长入手,然后以他做跳板,诱文化局局长入局,卖给他一些圈内关系,以此获取利益。
关系网的来源,除了严逸谨多年积攒,还有张沐炀身边可利用,却不能自己出面的资源。
再直接一点,就是兜售关系,替张沐炀做嫁衣,吃力不讨好!
简单突然闯入,借口给严逸谨送水果拼盘,实则因为关心,想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