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喻萱等人的冷嘲热讽,漪涵做不到置若罔闻,可也只能压抑着胸口的怒火。
她答应了沈无野,眼下也只能装作熟视无睹。
喻萱和姐妹们谈笑风生,其他千金小姐说到了钢琴后,便开始拍喻萱的马屁。
“喻萱,你打小那一手钢琴弹得极其动听美妙,可把我们羡慕坏了。”
“是啊,我要是有你那水平,恨不得在国家大剧院表演个三天三夜呢。”
喻萱禁不住夸,咧着嘴角笑声萦绕:“我的琴技哪有你们说的那般好,只是比一般人的水平高一丢丢罢了。”
正好大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架白色钢琴,是喻萱故意安排人将琴放在那儿,只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秀一手。
这不,喻萱优雅地走向了钢琴,坐在板凳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抚摸着黑白琴弦,一副沉醉于音乐世界的忘我姿态。
随着一声乐音的响起,喻萱的手指娴熟地敲打着琴键,一首优美动听的《致爱丽丝》勾中了宾客们的听觉,纷纷目露欣赏地望过去。
一曲结束,几乎所有人都在赞赏着喻萱的琴技水平高超,惊叹喻家二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才女。
喻萱嘚瑟,但面上装作谦虚的模样,盈盈一笑道:“献丑了,若是你们能喜欢,那便是我的荣幸之至。”
众人称赞不绝:“喻小姐,您弹奏的曲子,当真是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们能够见识到您亲自弹奏,可以说是莫大的福分。”
被众星拱月的喻萱十分享受这种氛围,还故意拿挑衅的眼神投向漪涵。
漪涵鄙夷,小声地嘀咕着:“不就是会谈个钢琴吗?有必要一个个阿谀奉承么?”
漪涵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能被周边的有心人听进去。
尤其是喻萱的那几个姐妹,立马嚣张跋扈地怒斥:“你个土包子!懂什么音乐!我看你这个傻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连钢琴都不懂,也好意思对喻家二小姐评头论足?赶紧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别玷污了音乐!”
听着那群人的嘲弄声,漪涵不屑地摆头,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句。
她的言行也惹怒了那些吹捧喻萱的马屁精,便拿她就是不会琴的傻子说事。
漪涵索性不理会,任凭他们骂去。
可被点燃怒火的喻萱却咽不下这口恶气,睨着漪涵讥讽:“既然你如此不屑我弹奏的钢琴曲,不如你上去展示一下你的琴技?口说无凭,总得拿实力服众吧?”
小姐妹们会意,立马推搡着漪涵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逼迫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漪涵斜视了一眼那群等着看好戏的人,心里明白她们这么做,完全是想看自己笑话。
她的目光挪回了黑白分明的琴键,白嫩如玉节般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它,指腹接触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下一秒,她轻轻按动了一个琴键,大脑和手指仿若有了记忆,不受她控制地行云流水地弹奏着,一首《梦中的婚礼》在她的指上生花。
如同一对经历坎坷的恋人,以为在情场上失意一次次后,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是如此兴奋又期待着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又被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束缚着,逐渐忘记了爱情的真谛和面临婚姻前的热情。
一曲相思,几许忧伤,但乐曲的尾声,被陷入困境举步维艰的人再次豁然开朗,重新去品尝着爱情的美妙和婚姻的酸甜苦辣,因为这才是多姿多彩的人生。
在场的每个人都忘记了原本要嘲笑她的初衷,反而沉浸在音乐里,如同乐曲中的主人公,体会中幸福悲伤不断翻转的滋味。
自从漪涵开始演奏时,沈无野正好走下了楼,将这一首别具风味的《梦中的婚礼》悉数听入耳中。
曲声已经结束,可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在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他们哪敢再去嘲笑,而是话锋一转,改口赞赏。
即便没人当面明说,喻萱也输得彻彻底底。
可喻萱却无暇顾及是否赢得比赛,因为漪涵弹琴的手法以及琴音的感觉,都太像喻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