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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缘起缘灭因果劫(2 / 2)

白莲一时间心房被心疼所填满,将花相容抱在怀里,微微一叹:“渺渺,你醉了。”

白莲看着醉倒在他怀里的花相容,轻轻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将她抱去,送她回了房间,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身上的蓝衫脱下,换回了白衣,并将衣柜中的蓝色衣服,不管是深蓝、浅蓝、墨蓝,只要带蓝色的,跟蓝色有关的衣物,统统被他取了出来,尽数烧毁。

并且,此后白莲再未碰过蓝衣,还对妖界下达了一个指令,任何妖不得存有蓝色的东西,不得穿蓝色的衣服,佩戴蓝色的发饰,负责,重罚。

站在屋顶上的段诀卿,一席黑衣,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冰蓝色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段诀卿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花相容醉酒被白莲抱回了屋,又看到白莲出来回到他自己的屋里,这才将腰间的令牌取下,向空中一抛,同一时间,将手指划出一个小口,将鲜血滴溅在上面,在鲜血碰到令牌的那一瞬间,令牌化作一道门出现在他的面前,段诀卿一脸平静的走进去,在他的身影完全进入门的那一边后,门连带他一同消失不见了。

但在下一个瞬间,那道门却出现在花相容的房间里,段诀卿从里面走出,然后那道门又化回了令牌回到他的腰间。

轮回之境纵然逆天,却也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它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你想去的那个地方,使用者必须要可以记住那个地方的样子,分毫不能差。

皇宫是他生活十六年的地方,还是东漓之战发生的地方,还是他死去的地方,他自然记忆犹新,而对于花相容,不要说是房间,只要是跟花相容有关的,他全部都记在了心里,挥之不去。

段诀卿坐在花相容的床边,静静的望向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手轻轻抚上了花相容的脸颊,将花相容流出的泪轻轻的摸去,但擦干了,花相容却又流下了新的,他就再擦,就这样一直重复着,乐此不疲。

事实上,在花相容将他绑起来,两人摊牌之后,他虽然逃回了“画潜影”,却还是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望着她。

他静静的望着当年亲手将他杀死,亲手将他推向无间地狱的她,他该恨她的,可他恨不起来。

在他的计划中,花相容本该与花槿颜一同死去的,可临到最后,他后悔了,他不想让她死,甚至因为她的缘故,他想要放过花槿颜,放下仇恨,所以他及时收手了,前两场斗法,确实是他精心计划好的,但不管她信不信,这最后一场斗法,真的不是他设计的,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第三场斗法中,手下的选手是谁,事情的因果,还是他回到了“画潜影”才打听清楚的。

他知道,虽然花槿颜的死不是他亲手做的,却也是经他之手造成的,他知道,她大概是不会原谅他了,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找到那个设计第三场斗法的人。

花相容正在做一个梦,梦中的她身处于那场萤火虫海中,然而,前一秒还是段诀卿拥着她,深情款款的对她说:“渺渺,等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便娶你回家。”

下一秒画面一转,却是他亲手将她的师兄,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推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她自嘲一笑,又落下了泪,嘲讽的呢喃道:“原来你说誓言只是玩笑,可笑的是,我却当了真。”

段诀卿听到了花相容的梦言,给她擦泪的手僵在了原地,随后,仿佛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眼中的神情变得坚定,又继续为花相容擦着泪。

这一晚,段诀卿没有离开,一直静静坐在花相容的床边,守着她。

花相容一睁眼,便撞入了段诀卿那双深情望着她的眸子里,那双与师傅像极了的眸子,那双让她深陷的冰蓝色眸子……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幻觉,直到段诀卿开口对她说话,语气与从前一样,许久未笑过的脸,此时却对着她笑得灿烂,宛如那副画里,樱花树下的少年。

“渺渺,我不报仇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现在只要你,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回像从前一样的日子,好不好?”

花相容低头苦涩一笑,这话若能早些对她说,那就好了,可惜,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事到如今,你以为还回得去吗?”

段诀卿的笑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深邃的脸,他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渺渺,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