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季钰喊道。
才十六岁的季钰身体早就长开了，穿着这一身白袍还真有点书生气。
十六岁中举，也不知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运道太好。
但不管怎么样，陆澄澄只能说季钰的确是个好苗子！
只是看这情况季钰在恒州府扎了根，那柳氏呢？柳氏也来了？
季无言对季钰的到来并未露出半分不喜之色，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来什么心思。
“得先祝你中举人之喜。”季无言道。
季家虽乱成一锅粥，可季钰却是块读书的料子，不然他也不会大力支持季钰去读书，为的就是有一天季钰能出人头地，脱离柳氏的掌控，可现在看来，竟有些像笑话。
“二哥这话生疏了，我今日来是想请二哥去悦来酒楼吃饭，我要和娘离开恒州府了。”季钰笑着，脸上苍白，连唇都失了原本的血色，无半分生气。
季钰的话像是扔了个惊雷，但季无言跟陆澄澄也不好过问。
“今日不行，我要去京城参加武举，你跟你娘离开恒州府切记一切保重。”季无言到底也没问季钰要去那里，于他而言，季钰早就跟他形同陌路了。
季钰苦笑一声，陆澄澄从他身上看到的是从未有过的苦涩。
突然季钰跪下，“季钰谢谢二哥，没有二哥，也没今日的季钰。”
“我实在担不起这一跪，你好自珍重。”季无言也没伸手去扶，让双喜送人出门。
临走之前陆澄澄还是对季钰礼貌一笑，季钰脸色更加白了白，头也不回出了季宅。
要说坏，季钰还真没做过什么坏事，就是愚孝，不管柳氏如何对待他，他都不会放开柳氏不管。
季钰从巷子里出去，外面一队人在等着他。
柳氏上去就锤了一下季钰，“怎么去这么久，季钰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想忘了你娘不成！”
季钰被柳氏捶的一踉跄，“娘！我该去谢谢二哥……这本来就是二哥的……”
柳氏阴沉着脸不说话，却从鼻孔里哼出声来，“嘴上说着属于人家，自己还不是顶替了。”
季钰整个人一颤，进马车时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止不住的捋着衣服上的褶皱，可仔细看就能发现季钰身体在颤抖，抖的连牙根都在颤抖。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这样应该吗？
可是这滔天的富贵谁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