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大约片刻,黎安最终败下阵来,“我自己来,麻烦你等我一下。”
她背过身子将外套拿起来,慢吞吞的披上,跟在男人冷漠的身影后出门。
上车时她不肯挨着他,非要一个人去后座。
想着都要离了,陆行骁也都随了她去。
黎安歪着脑袋靠在窗上,低垂的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定格,望着一段被静音的录像失了神。
这是她出差回来后录制的一条自采访视频,且已经跟本地媒体联系好,随时可以大推。
钱不是问题,流量是越多越好。
这是黎安心里的最下策,但要是没有退路了,或许这也是唯一拿捏陆行骁的办法了。
她还是希望别走到这一步,别跟他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车子在她的恍惚中一路飞驰,九点时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陆行骁下车,绕到后座给她开了门,伸出一只手,“走了。”
她垂眸睨着他熟悉的臂弯,默默地避开,独自一个人往前的背影显得尤其倔强。
走在她身后的男人细凝了她几眼,最终一言不发只是跟上。
站在人来人往喜忧参半的大厅,黎安难免回想起第一次跟他走进这里的场景。
当时她跟他还算恩爱,搂着他臂弯时还会畅想未来。
比如蜜月去哪里,孩子生几个,每年的纪念日怎么过。
“我们之前还说要生孩子呢,”黎安念起从前,眉眼柔和的看他,“你还说会让我稳稳坐着陆太太的位置,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男人的心思百转千回,分明比她的更要难猜。
变心了就是变心了,往其他女人那里偏一分,或许对她的忍耐就少一分。
黎安早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甩开她,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以前的事没必要再说。”陆行骁从头到尾都没看她。
他看上去那么平静,从容,叫黎安心里的一点儿期待都化为泡影。
人越是无波无澜的应对一件事,就证明这件事已被反复想过多次,再无变化的可能。
“骁,”她低垂了眉眼,双手攥着手机,语气卑微,“能不能再给我两个小时。”
不过是小小一个请求,却叫他觉得很不耐烦,“为什么?”
“我想缓缓,就给我两个小时,行不行?”她目光恳切,眼睛带了泪光。
就两个小时。
两小时后,她跟他覆水难收,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