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卿没碰过这种问题。但如果她活在这种骗局里，那她一定会亲手手刃了这个人。
“哪怕敌人对自己再好，那也是伪善。”
方妍卿又问：“是不是有人辜负你了？”
“是沈执吗？”
沈长风喝酒的动作猛地顿住，表情痛苦。方妍卿已经明白了什么，理解沈长风为什么会如此丧气。
一直以来，沈执可是沈长风的好皇兄，兄友弟恭。
“逝者已逝，小侯爷如果想复仇，我会陪着你。如果你想放下一切不计前尘，我也陪着你。”
皇宫中，气氛亦是严肃。
“皇上，窗外的枫叶都红了。”
沈执负手而立，失神地看着外面风景，喃喃自语，“朕登基这么久以来，从未如此彷徨过。”他最亲爱的弟弟，还是知道了那件事。
当年登基，沈执是“力排众议。”因为背后有太后撑腰，那些反对的声音早早就被掐掉。而沈长风的生母妄想插一手，对他而言是个巨大的危害，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一起送去见阎罗王。
本以为这件事能隐瞒一辈子，他和沈长风还能做回好兄弟，哪怕他每次都忍着愧疚。
可没想到，纸包不住火。
“太后那边让皇上别担心，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峰回路转？”沈执冷笑一声，“有是有，可不会发生在朕身上。”
皇帝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也容不下眼中刺。他想扶持沈长风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哄沈长风跟自己一头。但若沈长风已经知道这件事，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宣宋秋风进宫。”
“是。”
……
酒馆内已经人去酒冷。
方妍卿扶着沈长风回家，像在摆弄一个玩偶娃娃，任凭她的动作多么粗糙，沈长风都没有反抗，时不时还从鼻间闷哼两声。
“好好休息。”
“别走！”
沈长风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两只眼睛湿漉漉的。方妍卿容易心软，干脆坐在床边陪着沈长风。
“我不走，你睡吧，我守着你。”
因为困意袭来，沈长风渐渐睡了过去。方妍卿鬼使神差的抚摸男人的脸颊，叹了口气。
“这种事以后就不要一个人憋着，说出来会好受很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事情这么严重。”
沈长风靠在她大腿上，睡意酣然。
日月交替，沈长风醒来的时候，宋秋风已经从御书房出来，脸色宛如这亘古长夜，好似永远都不会亮起来了。
“大人，夫人已经回府了。”
“这个蠢货！”
宋秋风火急火燎的回去，马不停蹄的跨进院子里找宋雅雅，当即把人揪起来骂一顿。
“为什么派人去城外暗杀方妍卿？她要是死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宋雅雅一脸无辜。
“我，我什么时候要杀她了？”
“还装。”宋秋风气的要脑溢血，将刚才沈执的话原封不动说出：“这次西域来了一支骆驼商队，如果能跟他们合作，我就有对付沈长风的底气。方妍卿是这件事的关键，你懂不懂？！”
宋雅雅一个不懂商场也不懂战场的人，能明白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