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将人带到了殿中,便行礼告退。
霍勋面无表情抬眸看向这位罪无可恕的献王,冷漠启唇。
“王爷寻我何事?”
献王怒不可遏的抬手拍在座椅的扶手上,脸色难看至极,“尊彧!你可知罪!”
霍勋眸色冰冷的看向那人,嗓音凉薄,“我有何罪?”
献王自从在咸阳起家,坐稳了献王爷之位,就从没有人敢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当即气的一个倒仰,差点没缓过来。
还是霍勋冷漠提醒,“王爷也不年轻了,还是少些动怒为好,气大伤身。”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献王才四十出头,正直壮年,不若也不会在里庄养这么多女人。
可现在他这个大孝子,却当着他的面,直言他老了,这让他如何不气?
“孽障!本王力排众议,将你扶上世子之位,你就是如此报答本王的?”
霍勋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献王现在已经被怒火激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这一声怒吼,甚至惊动了在殿门外守着的侍卫,惊得两人瞬间精神,脊背挺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至于直面怒火的人,现在却眸色冰凉的看向座上的人,嗤笑一声,反问道。
“我的好父王,你说的力排众议,该不会是藩王作乱时,你那些好幕僚提议,让你的嫡亲长子上战场攒军功,顺利坐稳世子之位。”
“而你刚刚好,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儿子,于是便力排众议,将我推上战场,将所有的军功都攒到世子之位上,在你将我废了之后,好顺利让你的嫡亲长子名望双收?”
霍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献王的真实想法,可是被一个当成工具的儿子,这么当面揭穿他的想法,他如何能承认?
“尊彧!你如此满口胡言,污蔑本王,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治你的罪吗?”
这话莫名的有些耳熟,霍勋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冷淡的抬眸,看向座上怒火冲天的王爷。
“王爷想要如何惩治我,都是王爷的自由,毕竟我是死是活,都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你!孽障!”献王实在没忍住,硬是直接不顾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怒骂道,
不过霍勋早就知晓这人是何等货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便也只是冷淡颔首,漠然道,“只是王爷在动手之前想想,王爷在里庄养的那些女孩,她们的父母,王爷该如何对她们交代。”
若说献王一开始只是怒火中烧,可霍勋这话说完,他便彻底黑了脸,眸中翻涌的是浓烈的杀意。
“尊彧,你胆大妄为,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按罪当斩!”
“儿臣知晓父王和兄长所干之事见不得人,可天理昭昭,儿臣做不到视而不见。触怒父王和兄长,虽非儿臣本意。但你们贪赃枉法,糟蹋良家女子,儿臣就定然要管。”
霍勋毫不畏惧献王的怒火,他早在进宫时,就已经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他挖的太深,夏梦华又已经暴露在献王跟前,自然不可能继续暗中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