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华对现在这样的结果并不吃惊,甚至是早有预料。
那个万贵妃没有给他们秋家,直接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这才让人惊讶。
现在不过是卸了官职,也算是变相的解甲归田了。
“万贵妃得宠,朝堂小人当道,圣上任人唯亲,藩王作乱,现在南秦不过是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不管我们手中有没有那五万大军,安坐在京都的那位,位置都是坐不稳的。”
“而且,西北五万大军向来是为了抵御蛮夷戎狄之辈,制止藩王作乱犯上之用,就算那兵符在圣旨传过来之前,还能调动西北五万大军,但这个时间差,我们也没有办法做好万全的准备,起兵攻陷京都。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献王手中的兵力上。”
霍勋诧异的挑了挑眉,他原以为这丫头会因为圣上不辨是非,因为几句谗言就卸了秋将军官职而动怒,现在看来,倒是没这丫头深明大义了。
只不过,献王?呵,若是不给出已经放在明面上的利益,那老家伙能出兵?
闭了闭眼,这话还不能直说,献王老谋深算,表面上却一直和善,不争不抢,说来这丫头也是不会信的。
“倒是夏小姐谋思深远,霍某狭隘了。献王那边,我们得做两手准备,虽然他现在接纳了秋将军,也对我们在军营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从未让尊奕掺合进来,这就是他可随时变卦的信号,若是他最后还是不愿让出兵,我们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听世子的意思,献王并不爱重于你,这世子身份其中也有诸多隐情,既如此,为何世子当时引我们来咸阳?”
夏梦华本不该说这般逾越之话,可眼前人是她的霍二哥,两世了,此时能信得过的大抵也就眼前这人了。
“梦华可是在怪我?献王并不爱重于我,但他爱重尊奕,等我拼死拼活去得到功绩,就算最后登上大宝,献王自然会想方设法,把我拥有的一切,都转送给他。所以,我们所谋之事,献王会有所犹豫,但不会拒绝,更不会禀明圣上。当时情况紧急,自然只能带着你往咸阳赶来,我并未有其他心思……”
霍勋眸色一暗,知晓眼前之人不曾见过献王真面目,可这般质疑他,还是难免心酸,多说了两句之余,声音还有些低落。
“未曾,霍哥哥不必这般,我只是心疼于你。我不知你所谋为何,但既然献王如此待你,你还不顾后路带着秋家来这投奔献王,于情于理我都该谢谢你,而不是怪你。对不起,我说的话让你误会了。”
霍勋愣了愣,这个称呼好久不曾听见了,眼眶竟是有些酸涩,垂眸掩过眸中神色,这才嘴角带笑的说道:“梦华不必道歉,是我一直未曾解释,还一直强调献王的反复无常,让你误会也是无可厚非。只是现在前有圣旨,后有献王的不清不楚,我们想冲开紫禁城大门,还是得从长计议。”
“自然,我们兵力不足,外公在西北的旧部应当还能集结一部分,这边献王要是松口,我们才算是勉强能同禁军一战,但我们还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
夏梦华点了点头,这事急不来,但也确实不能不急,夏东明,夏长青,万贵妃,商禹,这些人她已经迫不及待想送他们入地狱了。
“这事还得等一阵子,现在南方水患,民不聊生,西北东北藩王作乱,也是哀声四起,圣上却一拖再拖,未曾给出治本的法子,最近几天我已联系京都的朋友,让他们多留意朝堂上的折子,也已经派了心腹前去南方,等这水患平缓,自然会有有志之士,揭竿而起!”
夏梦华暗暗吃惊这人闷不做声做了这么多事,又感叹这人的眼线之多,也是,要做大事之人,怎么可能不算无遗策!
“世子做事,我自然放心,既如此,等我母亲身子平复下来,我也是要往南方走一走的。也不能只让世子一人,忙这么多事。”
霍勋张了张嘴,想让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哪也别去,可看见这人脸上的意气风发,他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