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分外怡然自得，“我若是发了话，王氏如何敢不同意？”
也是，王玉珍虽然有意要自己这一双儿女巴结着皇亲高.官，可老夫人犹在，她在老夫人面前塑造的角色又是贤妻良母，柔柔弱弱，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拂了老妇人的面子。
燕如月思忖一下，迟疑着应承下来。
“如月试试。”
她来自现代社会，自然是想要两厢情愿，如果裴瑶真的对二弟有意的话，她再去问候二弟，总得两个人都愿意才行。
老夫人见她答应总算是舒坦了许多，“就算是侧室，以他们的身份嫁进来也是高攀了，你只管去问便是，我去二房那边。”
“侧室？”燕如月还以为自己听错，“祖母您是想让裴瑶做侧室？”
“不错。侧室又如何，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裴大人还在世，他们不过是西境的太守，若是先要加入我侯府也是难上加难的，现在我看在他对你有恩的份上，不但不嫌弃，反而还将她收为侧室，这有什么不好？”
燕如月无言。
裴瑶好歹是嫡出的小姐，虽然往日裴家光荣不在，可她了解裴瑶那人，她那般傲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当人侧室。
要不自己先应承下来，等到过些日子老夫人心气淡了，她便也装着忘了此事，将这事给遮掩过去。
“是，祖母说的对，那如月便先退下了，如月回去便同裴瑶说此事。”
“如月。”老夫人叫住她，“遇安又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燕如月知道这是老夫人想念孙子了，本来也不知道归期的她只能说出善意的谎言，“快了，毕竟现在和鲜卑已经停战，遇安没有危险的，您放心便是。”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看着燕如月，半晌才动动唇，“如月，西境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你日后做事不能在这般莽撞了，这样对遇安对苏府都不好。”
她手中一紧，晶莹剔透的瞳珠里闪过异色的光，看来她什么都知道。
燕如月装作听不懂，淡淡的回以微笑，“如月知道了。”
燕如月走后，碧环为老夫人端来每天都需要服用的药膳，“老夫人，该吃药了。”
老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碧环这么一打岔才反应过来，“今日先不喝了。”
碧环将调羹放在餐盘上，温声劝慰：“老夫人，药膳是不能断的，为了您的身子，您也该喝点，我给您准备了梅子。”
老夫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将我当成小孩哄了。”
碧环笑着将瓷碗和调羹递过去，“老夫人可不就是老小孩吗，您快趁热喝。”
老夫人被她哄着喝了两口，又说：“一会你派人盯着点，给裴家那些人准备出来个干净的院子，不用上乘的东西，中等就可以，派几个得体的丫鬟去伺候着，将他们的一言一行，尤其是裴瑶的都汇报给我。”
碧环见她喝完，又给他盛满，重新递回去，“是，奴婢知道了。”
流萤等在院外，看见燕如月后赶紧迎上去，“夫人，您出来啦？”
流萤扶住她的胳膊，跟她一块走，“夫人，咱们现在要回葳蕤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