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听闻盐城闹了土匪,你可有受惊?”
燕如月不想让老夫人担心,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没事,如月很幸运,没有出城,祖母放心便是。”
“老夫人,难不成她包庇郑坤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成?”吴氏坐不住了,“赏罚分明,她给苏家拿下了这么大的单子,是有功劳不错,可她包庇郑坤的事情,也要罚,否则,以后人人都效仿于她,认为做错了事之后只要在做一件事弥补就成,咱们苏家的门风都要败坏了。”
“三婶这话可就是说错了,并非是包庇,而是觉得郑坤在店中工作了十几年,功大于过,而祖母将铺子交给我了,如月是觉得自己是有决定权的,这才决定不将此事报给祖母。”
她将郑坤拉了起来,“如月听闻,他嗜赌的原因是因为家中老母亲。”
“家中母亲?”老夫人诧异。
“是的,他家中母亲病重,微薄的月银根本买不起药,他面子薄,根本拉不下脸来去问别人借,只能靠着赌博这种方式,希望可以短时间内挣到钱,但赌博是个无底洞,陷进去便没办法轻易抽身了。”
众人脸色变了变。
郑坤顺势跪下痛哭流涕,“老夫人,都是郑坤的错,我是想要将钱尽快还上的,可我母亲这些年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老夫人人老了,最容易被这孝子的一片孝心打动,她眼角有些湿润,“百善孝为先,你又有什么错呢?你在苏家待了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那些银子你也不用还了,就当做是给你的奖赏吧。”
苏可萱辛辛苦苦在庄子里待了小半个月,到头来因为燕如月三言两语就给弄得破灭了,她抿了下唇角,立刻便要上前,却被王玉珍眼疾手快拉住。
她不解的望过去,却见王玉珍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轻举妄动。
可燕如月却没有想要放过她,她又从小包裹底层拿出一沓子账单,递给老夫人。“祖母,这是可萱之前在铺子里的时候签的账单。”
老夫人接过,低头浏览一遍。
苏可萱脸色一白,赶紧上前,“祖母我可以解释。”
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已经销毁了啊。
“解释什么?可萱到底是没看出来呢,还是也跟我一样共同包庇郑坤呢?”燕如月反将她一击。
苏可萱的指甲嵌入手心里,半晌低着头不说话。
她若是承认没看出来,那就说明她的能力不足,她若是承认后者,那么她此刻为何又将这事抖在台面上来?
明显居心叵测。
对上老夫人怀疑的目光,苏可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只得承认:“是可萱年纪尚浅,没看出其中的眉目来,耽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