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小慎微，将自己存在感压缩的更低，可还是被那些人所容不下。
沉默良久，太阳被厚重的铅云遮蔽，他的脸上被刷上浓重的阴影，他道：“我知道了，走吧。”
养精蓄锐，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惜竹苑的两位可算是熬出了头，趁着燕如月不在，她们将府中的事务全都包揽过来，也算是大权在握，说一不二的人物。
更别提，老夫人病卧在床，根本无暇顾及，这也更加助长了两人的气焰。
流月被人按在地上，小脸肿胀起，眼神胆怯：“二夫人，银子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奴婢的房间里。”
“你住嘴！这都是铁铮铮的罪物了，你还想狡辩，真当本夫人瞎了不成？”王氏眼下伤势大好了，想起那日的事情来便觉得是耻辱，她动不了燕如月，还动不了她房里的奴才不成。
流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为自己争辩，“夫人，我真的没有，我一直都在葳蕤轩，根本就来过惜竹苑，我如何去偷您的银子呀。”
苏可萱在一旁看热闹，并不打算插话。
“你住嘴，本夫人不想听你狡辩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把她的手给剁了。”
流月一听，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这好歹是葳蕤轩的奴才，咱们私下处置了，若是燕如月回来之后，恐怕又要找咱们的麻烦了。”苏可萱道。
“怕她作甚！”王玉珍一脸的有恃无恐，“咱们管家也是要你祖母亲口任命的，何况这不过是个奴才，卖.身契都在咱们手里，纵然是被打死了，官府都不能拿我如何，她燕如月又算是哪根葱？”
苏可萱听了这话，也不在制止，“那母亲便随意吧。”
打发了流月之后，王玉珍胸腔里的气总算是消下去不少，她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笑的心满意足，“她燕如月入了庄子里，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苏可萱顺着他的话道：“是呀，可萱自小在庄子里长大，自然对他们的脾性是了如指掌的，更不要提那郑坤还是咱们的人，母亲放心便是，郑坤那边女儿早就打了招呼，不会让她好过的。”
王玉珍听着她这话，微微一笑，“你做事母亲自然是放心的，眼下咱们要巩固住咱们的权利，那老东西便不能痊愈。”
苏可萱左右看了两眼，才小声道：“母亲放心，祖母年迈，此次风寒来势汹汹，恐怕到了来年春天也不会好全。”
“店铺里的陈设杂乱无章，柜台上灰尘铺了厚重的一层，这样如何会有客人愿意来，你们按照夫人的吩咐，将物件层层分类，再将店面好好整顿一番，听到了么？”
“那今儿下午不迎客了？”
“不迎了。”流萤放下打烊的牌子，转头指挥道：“你们今天要做的就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收拾，今晚之前若是能够收拾的干净，夫人重重有赏。”
没什么能比金钱更加激励斗志了。
几乎是一呼百应，他们纷纷撸起袖子，干劲十足。
流萤扁了扁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主仆之分不那么清晰，能够驱使他们的只剩下银子了。
内堂，郑坤被那些打手围着，冷汗涔涔。
燕如月淡声道：“郑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效忠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