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按照沈夕所说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做好了准备。
在那些人快要靠近的时候,只沈夕毫不拖泥带水的一个手势,万箭齐发,似火球一般从空中闪过,落地的瞬间火光四射。
接连又射了五六次,山上的火便更大了,借着风势,就一股脑地全吹到了山上。
因为秦桓想要亲自擒住顾宸,所以在发现顾宸的时候,就有人去叫他了。
而他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了热闹,前面火光一片,且还有好些人身上也有了火星子,正在四处逃窜。
秦桓本是坐在轿撵上的,谁知这轿撵上其中一个角的流苏给烧着。
“呀!着啦着啦。”秦桓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紧接着又“哎呦”了一声,这一跳直接扯动了肚子上的伤口。
山上,尖叫声混杂一片,山下,沈夕褪去脸上的难看之色,霎时间,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沈夕笑得越来越肆意,完全不把山上的那些人放在眼里。
可她身后的这几人却一个个的感觉后背发凉,这放火烧山可不是这么整的,顾宸更是捂着伤口,向骆亦和秦羽倒了过去。
骆亦先是一愣,适才与人交手,打得不是挺厉害的嘛!但看到他指了沈夕,便瞬间明白了。
两人很是识趣地搀扶着顾宸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只怕一会这火会烧到他们身上。
上面的乱作一团,沈夕很是满意,这热闹也看完了,她想问几人正事时,身后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一脸无辜的军师在这。
沈夕甩下一句,“烦请军师带着士兵们回去吧!”
“是。”
马车之上,骆亦与顾宸两人非要挤在一起坐着,而沈夕就坐在了他们对面,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两人。
骆亦只觉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说着便要起身,“我一个将军坐马车不合适,我先下去了。”
可顾宸不愿了,“你不是也受伤了吗?”
骆亦疑惑,可顾宸一直朝他挤眉弄眼的,正僵持着,沈夕却开口说道:“骆将军就不必推诿了,一道坐下吧!”
回去后,沈夕率先下了马车,去了主营帐里。
顾宸与骆亦两人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进去。
两人刚坐下,沈夕淡淡地问道:“这玉山之上到底是有什么宝贝,至于让你俩去得这般偷偷摸摸?”
“我们没有偷偷摸摸,而是被偷袭了。”骆亦脱口而出。
顾宸又跟着附和,“玉山之上藏匿了一群叛军,我们本是去查看一下情况的,不承想被那人给摆了一道。”
“那人是谁?早知道是叛军,就让人把他们给抓住了。”
顾宸伤口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疼,他抬手扶住了桌角。
可沈夕是早早就看见他受伤,不然她也不会命人放火。
“行了,快去疗伤,大夫已经在营帐里等着了。”她心软了,有伤在身还舞刀弄枪的,真当自己是战神了。
一下午的时间,那大夫都不曾出来,而沈夕也因为楚烟地前来,没有进去瞧瞧。
直到晚上,沈夕端着一碗汤药坐在了床榻上。
顾宸还在睡着,伤口处被缠绕着。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沈夕见他如此虚弱的样子。
顾宸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坐在床榻前的沈夕已经愣在了那里。
他抬手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这碗药可要凉了。”
“嗯?”沈夕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哪能凉得这么快,起来喝吧!”
顾宸一手撑着就要起来,但这伤口着实有些多,稍稍一动就扯疼了,他皱了一下眉。
沈夕立马把碗放下,扶着他坐了起来。
然后又一勺一勺将药喂到了他嘴里。
此时,顾宸才想起来先前一直要问的事,“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前两日,我与母亲在府上散步,有一群死士来刺杀我,却将毒箭刺向了母亲,后查得那死士是从边关来的,为了寻解药,我便与楚烟过来了。”她拿着汤勺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可是我去见你的那个晚上?”
“是。”
随后,顾宸便陷入了沉思,将事情的前后联系起来,若是他猜想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秦桓。
“你可有什么线索?”
“给。”沈夕从袖子里将那块布拿了出来,“就这个。”
“就凭一块布,你就断定人是从边关来的?”
“你是外行,这布只有元城的几个铺子有,现在倒是有点眉目了,楚烟正查着呢。”
随后沈夕又问道:“这两次伤你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是,他势力比较大,一时间比较难办。”
将最后一口要喝下,沈夕放下碗,轻轻地抱了一下他,“我不是多么深明大义之人,朝廷需要你,可我和孩子也需要你,以后万事要小心。”
沈夕抬手将眼角的泪擦掉,见他没反应,于是就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知道了吗?”
顾宸心头一暖,单手把沈夕紧紧地拥入了怀里。
笑着回答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