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当即腿软地瘫坐在床边,她用手支撑住身体,颤抖的一点点地靠近沈言,还有呼吸!
“快,再去请大夫。”
此时的她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来,但转瞬间,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狠狠地咬着下唇,然后闭上了眼睛,使劲将眼里的泪给憋了回去。
幸而这些暗卫中有一个是懂药理的,他上前看了一下,道:“王妃不用担心,大人吸入的是迷药。”
这边确定了沈言没有事,沈夕又火急火燎地去看了母亲。
大夫将那袖箭给取了出来,也包扎好了。
“回禀王妃,那些死士身上只有袖箭,没有发现解药,适才大夫说不知中的是什么毒。”
也是了,他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怎么会懂这些毒药。
灵机一动,沈夕忽略了一人,“快,拿着我的牌子去城外的万玉山庄,将梓静给我找过来。”
她可是治病制毒都会的,还真差点把她给忘了。
此时沈夕很是懊悔,若是刚才她不答应出来,不提出换斗篷,是不是她母亲就不会受伤了。
在如此混乱的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她重新回到了韩芸的身边,拿着手帕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额头。
不到半个时辰,梓静就拿着她的家伙什跑了过来。
一进院子,十好几个人都站在了门口,还有地上的那一片狼藉,就连忙进了屋子。
沈夕见到梓静,眼神尽是祈求,“梓静,我母亲中毒了,你,你快帮忙看看。”
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这小脸也是煞白,梓静先将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你坐在一边,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梓静动作轻柔地抱了一下她,然后就过去给韩芸把脉了。
随后,她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包针出来,分别扎在了不同的穴位上,当即,韩芸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只是这血呈黑红色,梓静用帕子将她嘴角的血擦掉,然后到烛火下观察了许久,又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上面蹭了一下。
全程沈夕都看得有些发愣,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没有解药,那就是死路一条。
待梓静收起了帕子,她才与沈夕说道:“这毒不止一种,得赶快找到解药才行。”
沈夕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你不是也可以吗?”
“研制解药毕竟需要时间,若是能快速地找到解药是最好的了,为了保险起见,我现在就去研制。”
“好好好,那我母亲现在如何了?”
“你放心,我先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不过还是要加快速度寻找解药。”
沈夕不假思索地点着头,可是现在她连这毒是谁下的都不知道。
为了让梓静能随时照看着她母亲,沈夕专门在旁边开了个屋子出来。
待一切安排妥当,沈夕将脸上的泪抹了去。
“将这些暗卫全部搬到前院去。”
“是。”
沈夕知道顾辰给自己留下的一些暗卫,但一直都未见过面。
如此一来,今日还真的多亏了他们了,不然她与母亲很有可能都没命了。
她先到了前厅,随后,那些暗卫将死士摆放成了一排。
“你们可从这些人身上发现什么?”
“回禀王妃,按理来说,作为某人的死士,他们的身上应该都会有一些印记或者腰牌之类的,但是在这些人身上并没有发现。”
那如此一来,就算是想查,也完全没有头目。
看来想杀她之人很是狡猾呢!
就算是这样,沈夕还是不放心地上前查看了一番。
她从这些人的尸体前走过,然后又来回地走了好些遍。
一身黑衣遮面,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是他们都漏掉的。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回屋将灯笼拿了出来,然后蹲下身来,凑近看了一下这些人身上穿的衣裳。
虽然都是夜行衣,可这衣服的料子却不是尚京城里的。
她伸手摸了摸,果真,这布织得有些粗陋,且裁剪的手法明显出自边关。
她撕扯了一块下来,然后将袖箭放在了里面,“把这个快马加鞭地送去给王爷。”
随后,她站起身来,才发觉这天已经快亮了,她有些不适地坐在了前厅里。
府中还是如往常一样,虽是没感觉到累,可是不知为何这心口疼得很。
父亲那边还在昏迷,母亲这暂时抑制住了毒性。
但是她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毙,顾宸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拖累了他。
突然,从旁边飘来了一阵饭香。
“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有身孕呢!”
正是楚烟端着饭菜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可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楚烟,你陪我去边关找解药可好?”
沈夕泪汪汪地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袖,楚烟一看她那坚毅的眼神,便知道,这根本就劝不住,于是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