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夕看来,有些人能藏得这般严实,不过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契机。
太过于安稳的日子是不会轻易露出马脚的。
如此大事,沈夕不好藏着掖着。
赶紧骑马回了王府。
若真是这孙家贪墨了,这可不是她能处理的了的。
她在进书房前,特意向秦羽问道:“他按时吃药了吗?大夫可来瞧过?伤势没有加重吧?”
秦羽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家王爷虽说是身份尊贵,但从来都未如此娇贵过,以前在外打仗时,身上的伤不知有多重了,就连吃药都是他在后面追着给叨叨烦了,他家王爷才喝。
面对沈夕的关心,倒是显得他家王爷娇贵了起来。
于是,为了让沈夕宽心,他道:“一切都是按照大夫的吩咐行的,到了吃药的时辰,属下便将药就给端了过去,且早上大夫已经换过药了,现下王爷应该是入睡了。”
“那就好,我进去瞧一瞧。”
来了一趟,沈夕便也就轻车熟路了。
按下机关,直冲冲的便推门进去。
屋内点着灯,烛光下,顾宸倚靠在床头那,自顾自地翻着书籍。
沈夕关上门,“你不是在休息吗?”
见沈夕回来,他的眉眼皆是柔情。
“总不好一直躺着。”他合上书册,“你那边的事处理完了?结果如何?”
“还挺顺利的,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沈夕心中是藏不住事的,平日里最爱和小姐妹闲聊。
此时,沈夕就像是听了什么十分稀奇的大事一般,笑嘻嘻地凑到了顾宸身边。
“御史孙家,你可有旧友?”
“不曾。”
她轻叹一声,“那就好,今日这局就是为了孙茗语和太尉府的那位摆的,一套首饰她俩直接拼到了十几万两,你猜最后是谁拿下了?”
“是谁?”
“是被孙茗语给拿走了,最关键的就是,她还让我们的人跟着去拿银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伤的是胸口,怎么脑子反应也慢了,自然是这银子啦,她是被骄纵惯了的不假,但这是十几万两呀,反正我父亲不会轻易地给我的,且不管是朝中的哪位大人家,能一次拿出来这么多!而且我还在一块银锭>
沈夕分析得头头是道,只见顾宸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来,“倒先不用拿来,贪墨一事皇上一直在派人暗查,所以才没有传出有贪墨之事,竟这般巧,让你给遇上了。”
“那你觉得这孙家有没有贪?”
“贪与不贪,只要一查便知,不过那十几万两能一次性拿出来,也着实是不简单。”
沈夕拿过一旁的桔子,一点点地将皮剥了下来,她拿了一块,递到了顾宸的嘴边。
顾宸也没有拒绝,张嘴便将桔子含在了嘴里,但连同桔子一块的,还有沈夕的手指。
他轻轻地咬了一口,并没有多用力。
沈夕拧巴着一张脸,连忙将手指抽了出来。
“怎么咬人?”
“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就说是咬了,那要不我真正的咬一回?”他身子往前移了移。
与沈夕还离了一拳头的距离,沈夕只觉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伸手将顾宸给拦住了。
“打住,你还是老实地吃桔子吧。”
沈夕将桔子一瓣一瓣地给顾宸喂到嘴里。
那场面瞧着真是恩爱得很。
而此等场面确实是被瞧见了,秦羽端着药碗站在屏风一旁,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直到这一整个桔子吃完,沈夕才瞧见了他。
“秦羽,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秦羽回过神来,“王妃,王爷的药熬好了。”
“好,你端过来吧!”
沈夕接过那一碗黑乎乎的药,远远地闻着还算凑合,可这端到跟前了,她只皱了皱眉头。
一眼都不想多看,将药碗端到了顾宸的跟前,“你快喝了吧!”她将头转了过去,闻着就苦得很。
沈夕这般嫌弃的模样,倒是让顾宸心情大好,他自知这药苦,便一仰头,都喝了下去。
可他却一把拉过沈夕,沈夕弯着腰与顾宸对视着。
他捏着沈夕的下巴,瞧着一脸发懵的沈夕坏笑着吻了上去。
沈夕唇上一软,以为他是嫌药苦想要占个便宜的,可她嘴里却莫名地发苦。
她眉头紧锁,也顾不得顾宸的伤了,将他给一把推开了。
被顾宸松开后,沈夕连忙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大喊道:“顾宸,你真可恶,这药这么苦你居然还让我尝尝!”
“我倒是觉得这药还挺甜的。”
“若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伤,我早打你一顿了。”
顾宸将她拽到了**去。
将被子给沈夕盖上,然后轻声细语道:“贪墨一事,我会与皇上说,你切不可牵扯进来。”
“知道,你每次都这样说,对了,银子我已经命人封存起来了,若是真查出来了什么,这些银子是不是都要如数上缴?”
“是。”他玩弄着沈夕碎发,指腹时不时地从她的脸上滑过,“这银子让皇上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