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沈夕立马从**弹坐起来。
昨晚将阿缘给劝回去后,她自己在楼上来回踱步了许久。
那书案上的图纸不知是看了多少遍,已经被揉得都不成样子了。
可还是又拿起来看了好几遍。
沈夕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久久才入睡。
现下,沈夕连赖床的毛病都没有了,穿好昨日挑选好的衣裳。
然后匆忙地下楼。
院里早已开始忙碌了起来,沈夕将藏在衣裳里的长发拿了出来。
瞧着院中大家忙活的身影,沈夕早起的困意也全然没有了。
原来,她们比我起来的还要早。
“东家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整改的?”
“如此甚好,不用整改,辛苦你们了,今日过后,就给你们时间好好地休息着。”
“那我先待大家谢过东家了。”
阿缘在前面迎接来人。
一时间,锦沫阁前停着的马车一排一排的。
各家的大小姐们在侍女的搀扶下陆续地下了马车。
可偏偏凑巧的是,御史府的和太尉府上的非凑到了一块过来。
就连走路两人都较着劲,到了门口,更是因为谁先进去而争吵了起来。
“你们太尉府的还真是不懂规矩,没看到本小姐走在了前面吗?”
“呵,你孙茗语讲规矩,不知你今日可带够了银子?别到时候抹着眼泪说我抢了你的。”
孙茗语冷哼一声,将站在一旁的人给撞开了。
这两人是同一天的生辰,每次要办生辰宴,为难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因为面对这两家的请帖,实在不知要去哪一家。
且去其中一家都是得罪了另一家的。
于是,这两人便早早地就结下了梁子,无论是什么都要争一争的。
阿缘更是在门口看了一会热闹,心里想着,今天可是有热闹可以看了。
而沈夕亦是在楼上也瞧见了,这两人都是家中宠惯了的,嫡女的尊贵便是让她们都要将尾巴翘上天了。
自是眼里谁都瞧不起,沈夕莞尔一笑,“今日这银子可算是要赚上一笔了。”
她将窗子用木棍撑开,与nbsp;今日的正主便是这两位,而真正的好戏也是由这两位开场。
而沈夕今日在这里就是专程要盯着两人的。
好好的场子万一给搞砸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沈夕转身便往里走了,后院的二楼上,可以将一切都瞧见。
沈夕在那里站了片刻后,身旁就站了一人。
她看着陆阮擎的头顶,抬手就搭在了他的头上,“你今日怎么又没去武馆,你师父不生气?”
“今日休息,且这里的事情更重要。”
“怎么重要了?”
“人如此多,万一有个闹事的,自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陆阮擎小嘴巴巴的,还真是什么都给她说准了。
“你个子还没我高呢,若真是出了事那也是我护着你才是。”
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坐下了。
随后便将果子茶水端了上来,且将香炉也摆了上来。
绸缎随风而动,这用绸缎搭成的棚子,既遮挡了阳光,又显得高档了许多。
待都准备好后,阿缘才走上台子去。
“诸位,锦沫阁能有今日,在此深谢各位的厚爱,为感谢各位,稍后会有些许锦沫阁的珍品奉上,还望各位笑纳。”
说罢,便有人将首饰呈了上来。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瞧见,沈夕专门在台子上摆放了一个木架子。
刚好可以将首饰匣子放在上面,架子的最顶端,还能转动,便将首饰的全貌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沈夕在楼上喝着小茶,看着一拨一拨的首饰被她们用高价买下来,她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而陆阮擎则是一脸的不理解,只是挣了银钱,便笑得如此不顾形象。
等了许久,终于将那套翡翠首饰给等了来。
沈夕立马坐起身来,双眼发光。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连带着陆阮擎也上前走了几步。
阿缘不紧不慢地说道:“此首饰价高者得。”
这一套当时也做了不过十件,有好些是被他国的人买走了,也有一两套是被这城中的人给买了,所以,在场的好些人都是惦记着的。
阿缘说罢,便有几人将手中的牌子举了起来。
孙茗语见状也举了牌子,今日她拿着银子过来,就是为了这套首饰的,可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
她一出手,另一人便也坐不住了。
两人来回地打了两个回合,周围的人便都察觉出了这其中的意味。
然后纷纷都收了手,一个二个地只顾着吃面前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