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府,将心思全都放在了这锦沫阁。
而王府里顾宸亦是没有闲着,将一半的人手撒了出去,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放过,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这期间的每一个黑夜,他都会从锦沫阁前经过,或是去对面的聚香楼稍稍地坐上一会儿。
每每来的时候,楼上的烛光都未曾熄灭。
她时而站在窗子前凝望,时而拿着好些的纸在屋中走来走去。
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连口茶水都未曾喝。
直到丑时,沈夕起身将窗子关上,然后弯着身子将烛火吹灭。
锦沫阁这才漆黑一片。
顾宸亦是立于黑暗之中,“明日将早饭送到锦沫阁。”
“啊?”秦羽险些没反应过来,随后便应道:“嗯。”
每晚都要等到这个时候才回去,早上又要早早地起来,这几日,秦羽一到下午就会打哈欠犯困。
现下站在那也差不多快睡着了,连回答顾宸的话,都回答得蒙蒙的。
回府后,顾宸独自坐在书房里。
就算回到主屋,他也是睡不下,瞧着哪里都沈夕的影子,这不过才两三天没见面而已。
而这几日偏偏又不能去找她,那个人不除,随时都是祸患。
翌日,阿缘早早起来开门。
只见门口便站着一人。
秦羽铁青着一张脸,手上拿着一个食盒。
“阿缘姑娘,王妃可在?”
“在,是找东家有什么事吗?”
“王爷让送来的吃食,请阿缘姑娘交给王妃。”
阿缘盯着那食盒迟迟没有接手,原是这几天她们东家一直都在锦沫阁里休息。
每日都让自己忙碌得很,就连喝茶吃饭都是阿缘亲自盯着的。
到了晚上关门后,也是如此,将她骗去休息,自己又悄悄地去楼上点了灯来看一些书册。
这院子里的布置本来可以交给她的,但她们东家非要亲力亲为,遇到了搞不定的地方,也都是她过来解决的。
况且,晚上的时候,宸王也没有来接东家。
这几日的反常,阿缘断定,东家就是与宸王吵架了。
现下,这食盒,她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阿缘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是我不帮这个忙,而是店里的厨娘已经准备好早饭了。”
“饭不送到王妃手中,属下也是不会回去的。”
这大早上的,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里面,一时间倒是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沈夕睡得晚却醒得早,门口两人的对话也是被她给全都听到了。
她探出头来,见两人如此僵持,便说道:“阿缘将食盒拿上来吧!”
门口的两人齐齐地向上看去,秦羽迅速地将这烫手山芋给了阿缘。
行礼道:“多谢王妃,属下告退。”
然后连给沈夕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秦羽就火速地离开了。
那远去的背影甚是有些慌乱。
沈夕小声地说:“我又不会问你什么,跑得还挺快。”
阿缘很快将食盒给拿了上来。
“东家。”
“放在桌子上吧!”
阿缘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东家,你与宸王可是吵架了?这都两三天未见宸王过来寻你了。”
沈夕的情绪一直以来都隐藏得很好,而偏偏这次,她是想要隐藏,却没能藏住。
她是不想要这食盒的,可r>可这摆在桌上的饭菜她着实是没有什么胃口了。
“感情这个事说不准,反正这几日我是没有这个心思想别的。”
“东家不必忧心,更是别拿自己的身子折腾,这几日东家吃也吃得不多,白日里要做这么多活,晚上还要看书册,着实是有些不妥的。”
“这几日我真是这般?”沈夕当真是没有意识到这几日自己的反常。
阿缘被问的噎住了,“东家还是用早饭吧!”
“你前不是说厨房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吗?我吃那个。”
阿缘哪能随了她们东家的意,率先坐下给她盛了一碗汤,“今日这厨娘做饭没掌握好,饭没有做够,所以东家就吃这个吧!”
“阿缘!”
“当真是没有做这么多饭,你就快吃吧,明日这拍卖就要开始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亲自来处理。”
待阿缘离开,沈夕挪着步子到了桌子边坐下,她最爱喝的银耳羹,还有清蒸鱼,一道道地摆在面前,她怎能不喜欢。
这几日没有吃上王府的饭,还真是有些想的。
她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既是甜在嘴里,又是暖在心里。
瞧着这盘中的鱼很是有些不完整,她夹了一块来,竟然没有刺。
沈夕就是这般的矫情,平日里是最爱吃鱼的,可偏偏又因为这鱼刺太多,所以吃的不是很多。
她吃着吃着,眼里便泛起了泪花来。
这鱼刺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谁挑的,可都这么些日子了,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迟迟不能告知她。
永远都是一个人扛着,他自己不觉得累,可旁人看着心疼呀!
早上本应不吃太多,可沈夕总是觉得没有吃饱,便只好将所有的盘子都给吃干净了。
这食盒是王府里送来的,于是,沈夕又将盘子全部放进了食盒里。
吃饱喝足,沈夕拿着图纸再次去了后院里。
将所有关键的地方都查看了一番,要确保明日不会出什么意外。
“阿缘,叫人将那边的绳子系得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