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她家姑娘还想着让她休息,这冷静的太反常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沈夕的眼泪才忍不住的滑落下来,她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来,泪水滑过,她抬手擦掉,可是它又不争气的下来了。
两人弹琴作诗,喂沈夕吃糕点,一起去游湖......以往陪伴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她眼前回放。
青梅竹马的相处,又怎是流几滴泪就能忘记的,然而,该面对的可容许自己这么深情。
随后,沈夕便不再管了,这几十年的陪伴,竟还抵不过如今。
每日拿我来当幌子,去会佳人,难道是想着等她进了门后,再将那人和孩子迎进门。
可若是提前与我说了,我又怎会不容,至于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来恶心她。
内心纠结了一番,她自言自语道:“你也不过如此!”
泪也流过了,事情也知道了,她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擦掉。
至少现在,她想明白了。
晓月叫人看守好梓沫斋的门,而这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她正好从外面买糕点回来,因为她家姑娘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了,才去特地出去买她最爱吃的回来。
正巧在门口就遇上了同样来送糕点的叶瑾,他被拦在门口进不去。
而晓月也没打算理他,径直就往前走。
但被叶瑾给拦住了,“晓月,你家姑娘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要不要请大夫?”
“叶公子,不用你操那么多心,我家姑娘好得很,就是这几日不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要不还是让我进去瞧瞧!”
“还是别了,叶公子还是快快离去吧!”
说完,还顺便将门给关上,叶瑾尴尬的在门口踱步,叫门又不开,他只好就先离开了。
不过,没有直接走,而是将糕点放在了门口,转而去找了沈言。
晓月自关上门后,就骂骂咧咧的,“呸,还有脸来找我家姑娘,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提着糕点,轻轻的敲了两声门,里面没有人应,晓月便推门进去,她把糕点放在了桌子上,还有饭菜也一同放在了上面。
床幔里没有动静,晓月也不忍心去打扰,便又蹑手蹑脚的关门离开。
而沈夕也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来而已,有时候她觉得睡着了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想,可以暂时的逃避一会。
但还是要醒来的,毕竟她还是尚书府的嫡女,还是爹爹的女儿,自己不去面对和解决,又让谁来替自己来收场呢!
辗转反侧了许久,知了的叫声终究是吵的她无法再入睡。
夜晚的凉意袭来,沈夕披着外衣站在了门前,嘴里吃着晓月中午送来的糕点,眼里满是这夜空中皎洁的月亮。
这时晓月见门开着就过来了,“姑娘,今儿叶公子来了,我没让他进。”
沈夕半倚在门旁,收了收外衣,喜上眉梢,“晓月,你做的对,以后啊他叶瑾爱去哪就去哪,反正咱们梓沫斋是不允许他再进入了。”
她继续凝望着这月亮,长舒一口气,是该做个了结了。
躺在**的这两日,该想清楚的也想清楚了,绝不能犹犹豫豫误了终生。
然而这半晌的宁静,被她咋咋呼呼的爹爹给打破了。
“夕儿啊,身子可有不适?”
沈夕行礼,“爹爹,没有。”
两人来到了院中的亭子那坐下,沈言说:“今儿叶瑾来找我,你为何没让他进来?”
“爹爹,我这几日心情不好,怕耍脾气,就没让他进来。”
“没事就好,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也好,在家中安心待嫁。”
夏天火气大,晓月沏了两杯凉茶来,放在两人面前。
沈夕试探的问:“爹爹,若是我不愿成就这段姻缘,您是否会怪我?”
沈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端详了沈夕好久。
说:“夕儿,只要是对你好的,我怎会怪你,你母亲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
沈言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万事都为着她来着想。
得到了父亲的许可,沈夕就更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休息了这两日,她现在除了要解决这件事外,更重要的是管理好锦沫阁,要说这锦沫阁,它可是全景渊朝的商业命脉,就连朝廷也都得礼让三分。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锦沫阁都会拿钱办事的。
先前,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不便出面,现下也是有充分的时间好好打理一下了。
锦沫阁的楼是这景渊最高的,沈夕一跨进这楼里,就如鱼得水一般,这里可是她的主场。
沈夕还是照旧从正门进去,与楚烟打招呼。
寒叙了两句,楚烟说:“姑娘,里面请!”
然后,两人就去了后院,转而又走进锦沫阁的账房。
她翻看着最上面的账本,每一笔都详细入微,很是满意。
“楚烟,你这个掌柜当的不错,年底了给你分红。”沈夕是实打实的满意。
沈夕又来到书架边上,她将第二层的一本书拿下来,伸手去按动机关。
霎时,一道小门就呈现在了她们面前。
进去后,楚烟才汇报最近的情况。
“主子,前几日宸王派人来说,希望与您见一面,朝廷上想和咱谈合作。”
密室里,琳琅满目的书卷,每个才是真正的锦沫阁。
沈夕随意拿下一本来查看,“合作?可我们是从不和朝廷合作的。”
“我也是这样同那人说的,可那人说,与王爷详谈后,主子会同意的。”
她又放下手中的书卷,这位宸王的美名她可是听过,文武皆可,全景渊的百姓无人不敬仰,但对于她,是否有些自信过头。
到底是怎样的条件一下就能让她答应,沈夕一时间还真有些好奇了。
于是就说,“行,等你们协商好了日子,订好地方,我会去的。”
“可是,主子,这个宸王,咱不能不妨。”
“知道啦,到时候我戴着帷帽,不离他太近。”
楚烟这丫头,毕竟是混过江湖的,在某些方面,就是比她要敏感的多。
晓月端着茶水果子过来,三人围坐在一块。
“主子,还有一人,开的价很高,但他要的是景渊朝中最繁盛的铺子。”
“哦?还有这等的野心!”沈夕心生好奇,但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至少这人不是景渊的,周围其他几个国的倒是都有可能。
她瞧着桌上的账本,说:“楚烟,你还是去前面看着点,恐怕这段时间会不安宁。”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