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轻舞摘。
她一边暼了两个跃跃欲试的男人一眼,一边揶揄道∶“先喝口清泉,休息片刻吧,那盛景又不会突然跑了。”
李长绝只顾着去探寻萧炎嘴中的盛景,到忘记了饥渴,此时被慕容轻舞一提醒,顿觉干渴难耐。
他自小从军,虽长相清秀,眉目如画,一副英挺军人的形象。
可其实内里却是一个粗糙的汉子,没有一点紫云上层官家子弟的娇气,他不顾形象地匆匆跑到清泉边。
“咕咕”爽快地喝了几口,又把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灌满了水,又急不可耐地围在萧炎的身边要去寻找盛景了。
萧炎边带领着二人,边吹嘘道∶“这景色我第一次看到可是震惊当场啊。”
李长绝一脸的好奇,不由自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慕容轻舞却一点不好奇,心道∶“广袤干涸的沙漠中能有什么奇景呢?顶多就是绿洲吧。”
慕容轻舞心中不以为然可真看见了眼前的景象,也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暗自鄙视自己的孤陋寡闻。
李长绝更是激动地跑上前去摸了几把,以确定真伪。
看见两人的反应,萧炎得意地笑了笑,心想∶“自己当初的惊讶可不是因为自己的少见多怪啊!看眼前见多识广,走遍大江南北的二人不也如此吗?”
三人刚刚经历了沙漠中炎热的炙烤,看着眼前金色沙漠上铺的皑皑白雪,连连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炎热与寒冷本是矛盾的存在,可在这里却一点也不违和,竟然可以相处融洽。
金色的似乎还跳跃着太阳光芒的沙子上落满了洁白无暇的雪花。
金色和白色相互映衬原来可以这样的美,这样的惊心动魄,这样的让人不忍亵渎。
慕容轻舞飞身扑入雪地中,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见雪呢,没有想到竟是在沙漠中。
身下是冰凉的白雪,头顶是湛蓝无垠的天空和红彤彤的太阳。
慕容轻舞眯着清丽的眼眸,惬意地躺着,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与休憩。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只有你想不到,却没有造物主造不出的。
北国虽有恶劣多变的气候,可更有别处看不见的壮阔美景。
来到这里,心境似乎都开阔了。
慕容轻舞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涤和救赎。
李长绝好奇地抓起了一把雪,也不知是品到了雪的甘甜,还是体会到了雪的冷冽。
却只见他兴奋地眯了眯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炎。
萧炎来过多次,却从未品尝过这里雪的味道,看见李长绝如此表情,不由心生好奇。
他抓起身边一大捧皑皑的白雪猛塞入嘴中,却发现上了李长绝的当。
这里的雪就是真正的大自然的馈赠,怎么会有特别的味道呢?
萧焱佯装气愤地抓起一大把雪向李长绝的身上扬去。
雪花飞溅,天空中飘散着三人的欢声笑语。
三人在这里畅游,殊不知三人的不走寻常路彻底打乱了季漠然的计划。
天下第一庄的莫轩中。
季漠然愁眉紧锁,眼中是深深地焦虑和不解∶“探子回报,慕容轻舞已经入了北国境内,可为什么如凭空蒸发了一般,处处都不见她的踪影呢?”
一袭大红宫装的季无双,虽然坐的端庄、优雅,脸却嫉妒地扭曲着。
她完全没有了之前一派清纯无邪的样子,恨恨地道∶“哥哥,会不会是萧炎早早接到了慕容轻舞?”
望着自己曾经最最疼爱的妹妹,望着自己一心呵护,放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妹妹。
季漠然的眼中罕见的没有了往日的宠溺与疼爱,心中只剩冰冷与怨怼∶“如果不是她,自己断不会与慕容轻舞,南宫宸交恶!不与他们交恶,以慕容轻舞的性情也绝不会不顾及自己,而断然站在萧炎的那边与自己为敌,即使她与萧炎私交甚笃。”
此时,一听见季无双的声音,季漠然就有满腹的怨气∶“肯定是萧炎接到了她,难道你认为她慕容轻舞初来驾到能懂我北国的道路吗?”
季无双被季漠然说得泛红了眼圈,冲着自己的亲哥哥又发作不得,只是在心中把慕容轻舞又恨上了一层。
如若不是她,她怎么会令哥哥不满呢?
她在哥哥心中,还是那个天真懵懂,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忧无虑的单纯的姑娘啊。
季无双的芊芊玉指悄悄拧紧了衣袖,把红衣上的绣的凤凰捏的皱皱巴巴,没有了一点的华丽。
她恨不得对慕容轻舞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哥哥,你莫要怪我,慕容轻舞一口咬定那黄鹂的死与我有关,她恨极了我,这次来恐怕就是报仇雪恨的。”季无双眼眸深处折射出深深的恨意,只怪自己当时疏忽,没有再派人去悬崖底下探寻一番,让那臭女人有了一线生机。
季漠然看着妹妹扭曲的面容,回转过身,语气清冷地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季无双腾地一声,站起身,走到季漠然身后道∶“哥哥,你再怎么怪我,如今她也不会再和你言归于好了。不如,等到她来到庄中,你们生米煮成熟饭……”
季漠然看着面前妹妹的声嘶力竭,他真的从未见到她这样过,他一直替她遮风挡雨,免除血雨腥风,可是为什么她依旧变成了这样?
季无双还在竭力劝说∶“哥哥,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啊,否则我们只能眼睁睁与庄主之位失之交臂了……”
季漠然紧紧握起了双拳,心中百感交集,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自己的势力真的不能与萧炎抗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