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件物件就到了季南天的手心之中。
季南天将之拿起,借着无数灯火的光,看清了这是一只女儿家随身携带的那种香囊,甚至捏在手里的时候,鼻翼之间依稀还能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女儿家馨香。
香囊之上,绣着一对展翅于飞的比翼鸟,针线手艺极好,比翼鸟的羽毛和眼睛都是经由主人精心雕琢而绣,使得这一对比翼鸟宛若同时被主人赋予了生命力一般,灵动至极。
但季南天的目光缓缓看向比翼鸟脚底下那个落款之时,深暗的眸光微眯,眼底深处笃然浮现出一抹危险,整张俊脸无言地跟着染上了一层彻骨的雪霜,渗人的寒气跟着迸裂而出。
翻过香囊,背面只简单地写了半句诗。
——惟愿君心似吾心。
感受到了季南天身上释放出来的极度不悦气息,季天雄深邃的墨色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脚步微动,就要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父亲变了脸色?
季南天似乎懂得了季天雄的心思,抬头冷着脸色就将手中的香囊丢给了季天雄,让他自己看。
等季天雄看清楚了香囊之上留的落款,以及背面那半句诗时,整张俊脸微凝,大掌不自觉地收起,将掌心之中香囊死死捏紧。
惟愿君心似吾心?!
“天雄哥哥,这香囊不是婉颜的,你信我!不是我的。”
穆婉颜在看清楚了掉在地面上的物件正是一只香囊的时候,精致妆容的小脸便已经开始有点崩塌,而当季南天将香囊递给季天雄的时候,由于紧张,涂抹了殷红胭脂的双唇更是被她咬得几乎泛白。
连连摇头,穆婉颜一双水漾的眸子盯着脸色森寒的季天雄,连声解释着。
“啪!”
欧阳氏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怒火,不由分说地便冲到了穆婉颜的身前,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等到穆婉颜再抬起脸上,明显可以看到她的脸颊红肿了一大片!
可想而知,欧阳氏这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好哇!你这个虚伪的小贱、人!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们,表面上看起来是朵善良、纯洁的小白花,原来你早就同其他男人厮混在一起了!这般不要脸!亏我们还以为你们父女二人多有诚意,一直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来招待你们父女两个!”
欧阳氏气愤地胸脯都在起伏,不客气地怒瞪着穆婉颜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神,指着她的鼻尖斥责道。
而就在穆婉颜身边笔直站立的季天雄却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甚至无视了穆婉颜不断投过来的求助眼神,还有那张往日里让他一见便不自觉地倍感怜惜的柔弱面容。
香囊上,落款的那字迹,分明就是穆婉颜的,他认得,不会有假。
也就是说,方才那个男人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吗?
以往他看到的那个她,都是假的?他其实一直都活在她制造的假象之中?!
“天雄哥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说。我能解释的,我……”